白眉老僧冷哼一聲,道:“你自投羅網,不聽勸告,老油只怕也無能救得你了。”
藍福道:“能,只要老禪師要他獻出金蟬,不但他可以安然離此,老禪師這彌陀寺亦可安然無羔,此後江湖,不論如何演變,老禪師這彌陀寺,都將是一塊樂土。”
言下之意,無疑是許諾彌陀寺,此後不受武林中紛亂干擾。
白眉老僧輕輕嘆息一聲,道:“老衲遣走僧眾,放去金蟬,以身相殉,用心就是希望此後能永絕禍患,彌陀寺不再受武林中風波干擾,想不到你竟是不肯相信老衲之言…”
藍福長長噓一口氣,接道:“老禪師,在下事務忽忙,不能在此多留,也不願再多費唇舌,老禪師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交出金蟬,一個和在下動手一分勝負。”
白眉老僧冷冷說道:“老衲已再三說明,全蟬巳放入了後院井中,你們有辦法自去打撈,放走這位施主,老油引頸受戮,你攜老衲首級,回去覆命去吧!
藍家風突然介面說道:“藍老護法,這位老禪師是一位得道高僧,他的話,似甚可信。”
藍福淡淡一笑,道:“姑娘,對他的瞭解,老奴自信比你深刻,此刻看來,他嚴似得道高僧,但如姑娘知曉了他昔日的為人,就不會把他看作得道高僧了。”
說話之間陡然回手一把,抓向江曉峰的左腕脈穴。
江曉峰早已暗中運氣戒備,本可讓開一擊,但他默查那白眉老僧,似是還未堅定作拒之心,只好再一次置身險境,以激起那老僧抗敵之心,微微一探左臂,避開了脈穴要害,讓那藍福抓住小臂。
那白眉老僧雖然不計較自己的生死,但對別人的安危,卻是看得十分重要,江曉峰這苦肉計,還是真的生了很大的效用。
只是那白眉老僧雙眉一聳,冷冷說道:“你當真要老衲出手麼?
藍福冷冷一笑,道:“老禪師太輕淡自己的生死,但對他人的生死,卻似是看的十分重要……”
回目一顧藍家風,接道:“鳳姑娘,先斬下這小道士一條右臂。”
藍家鳳略一猶豫,揮劍斬來。
但聞那白眉老僧厲聲喝道:“住手!
喝聲中一躍而起,直向藍福撲去。
藍福冷冷一笑,道:“老禪師終於動火了。”
不退不避,左掌一抬,反向那白眉老僧掌上迎會。
江曉峰也同時發動,身子一閃,避開了藍家鳳,輕靈迅速。奇奧異常,正是金禪步的身子。
藍家鳳微微一徵,收住長劍,道:“你!”
只聽蓬然一聲,藍福和那白眉老僧雙掌接實。
白眉老僧飛離雲床的身軀,陡然又退了回來,仍然盤膝坐在原位。
藍福也被那強猛的掌勁,震得向後退了兩步。
江曉峰卻借勢,用力一掙,掙脫了藍福手掌中的左臂。
藍家風叫了一個‘你’字之後,忽生警覺,立時住口,長劍揮動,唰唰唰,連劈三劍。
她原想以凌厲的劍招,逼使對方再用出金蟬步法,哪知江曉峰心中亦有了警覺之心,竟然是不再用金蟬步法,一面施展突穴斬脈的手法,封堵藍家鳳的劍勢,一面閃身讓避,三劍躲過,兵刃也出鞘,劍握手中。
藍家風停住劍勢,未再搶攻,江曉峰也未再揮劍還擊,藍福長長吁了一口氣,冷冷說道:“老禪師這禪室之中狹小,咱們到外面動手如何?”
白眉老僧望了望江曉峰,忖道:這人是何來路,實叫人納悶,他能從藍福手中掙脫,足見武功不弱了。
忖思之間,突見藍福一側身子,疾向木案上的銅缽抓去。
白眉老僧心中正盤算如何應對今日之局,想阻止已是不及。
突然劍光一閃。寒芒一道,閃電而至,斬向藍福的右腕。
發劍之人,正是江曉峰。
他劍勢迅快,迫得藍福不得不疾快的縮回右手,避開劍勢。
江曉峰一劍逼向藍福,身子一側,擋在木案前面。
藍福雙目中殺認浮動。冷冷說道:“好小子,老夫幾乎被你騙過……”
目光轉到白眉老僧身上。道:“老喬驢不用在裝腔作勢了,你既早共約好了助手。還故意惺惺作態,難道你出了家,就會無大丈夫氣概了麼!”
這幾句話,罵得十分刻毒,白眉老僧似是已難再按下心頭之火,冷笑一聲,道:“藍福,你敢對老衲如此無禮。”
藍福冷笑一聲,道:“你如再故弄玄虛,老夫還要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