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份無危險,又待遇不錯的工作怎麼會輪到他的身上,並且在食物短缺的時候,還如此閒情逸致的請人吃飯,出手如此大方,想來他能弄到這麼一張價值不菲的符,想必也根本不需要自己這麼一位“學徒”的指教。
張書鶴倚在椅背上,餘光打量著對面寇運成的神色,眼角帶著一絲冰冷的光,如果不是他有問題要問,恐怕早已經起身離開了,而不是忍受著那雙令他感覺到厭惡的眼神坐著這麼久。
寇運成見張書鶴真得不想吃,面上強裝作若無其事,但心中卻並沒有氣餒,而是在不斷想著後招,怎麼樣才能得到對面人的好感,進而可以更進一步,於是匆匆吃了幾口後,就放下了筷子,他一個人肯定吃不了這麼多,一會兒只能把剩下的全部打包帶走。
在他放下筷子後,張書鶴才從符上移開視線,然後問道:“寇老師,這張符是從小洞天哪位道長那裡得到的?”
寇運成見他主動說話,立即抖擻精神應道:“小洞長裡的連雲道長,其實這張符並不是我在小洞天購買的,而是我舅舅送給我的,我的親生舅舅就是小洞天的連雲道長,書鶴,你若是有興趣,我可以讓我舅舅收你做弟子。”本來小洞天連雲道長是他舅舅這一點,不到關鍵時候他還不想直白的說出來,但既然在吃的方面打動不了他,就只好提前暴露出來,以張書鶴對符這麼感興趣的情況下,應該能讓他有所鬆動。
結果張書鶴聽罷,也只是沉默不語,半點也沒有想詢問他舅舅的事,寇運成頓時有些忐忑,只覺得對面這個人,油鹽不進,水火不入,實在讓他有些無從下手。
張書鶴知道了這張符的出處,也證實了心中的猜測後,便要起身告辭了,還未等站起來,就聽到不遠處有人道了聲:“書鶴?”
聲音即有些熟悉又很陌生,張書鶴目光看去時,只見一位剛剛路過,四十多歲,身上穿著灰色的工作服,腰上捆著圍兜,手裡拿著拖把的中年女人正一臉驚訝和一絲驚喜的看向他。
還未等張書鶴有任何反應,她已經大步走了過來拉著張書鶴的手臂,唯恐別人聽不到一樣的大聲道:“書鶴,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你你居然還活著,真是姐姐在天之靈保佑啊,書鶴,我是小姨啊,你唯一的親人小姨啊?”說完眼中閃起了淚光,但淚光沒有維持多久,就實在受不了誘惑的將目光若有若無的移到了桌上的大盤肉上面,頓時口水一咽,發出一聲咕嚕,場面頓時有點難堪起來。
要說這位小姨一家,當初因為搶了張書鶴的車離開,跟在軍隊的車後,多少得到了庇佑,後來進了b市基地,巴結上了軍隊的旅長一家,著實風光了一陣,但是自從旅長突然間莫名失蹤後,生活水準就開始一落千丈,丈夫之前得病死了,只剩下她跟小胖,現在在這家餐館裡打掃衛生刷碗,賺一點點零花錢,原本來這裡是想多少能得到點殘羹剩飯,但誰曾想來吃飯的都是人精,剩一口東西也要打包帶走,連點湯都不留,這段時間連豆麵餅都供不上飽了,此時突然見到張書鶴在飯館裡吃飯,還有一大盤肉,如何不讓她大喜過望。
眼色十足的寇運成在聽到張書鶴反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在這裡的話,確定了他們確實親戚關係,立即起身熱情的招呼起張書鶴的小姨,“原來是阿姨啊,我和書鶴正在這裡吃早飯,如果阿姨不嫌棄的話,就坐下來吃一點兒?”
張書鶴的小姨本來就是求之不得,聽罷後立即不客氣的從旁邊桌子底拉出椅子過來坐下,滿臉堆笑道:“我早上還真沒吃呢,我們家書鶴從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唉,自從我姐和姐夫出了意外後,家裡現在就剩下這麼一個外甥,平時在我家吃吃喝喝我都當自己孩子一樣。”邊說筷子邊伸到切著豬肉薄片的盤子裡,一下子挾了三四塊肉塞進嘴裡,因為吃得太急,嚥下去時噎出了眼淚,就勢眼淚含眼圈的看了張書鶴一眼。
這看在寇運成眼裡,那就是母子情深的表情,長姐去逝,小姨如母嘛,立即又挾了幾塊肉放到張書鶴小姨的碗裡,小姨見狀立即道謝,隨即道:“咦,你和書鶴是”
寇運成見狀立即道:“我和書鶴是朋友”
小姨那可是過來人,一看這人的眼神和表情,三分立即懂了五分,頓時眼神曖昧起來,現在基地裡男男太普遍了,大家都說是朋友,晚上就滾一被窩裡哥哥寶貝叫個不停,再看,這人請了吃飯,又吃這麼一大桌的貴菜,這顯然不是一般的朋友關係,恐怕還沒得手呢,衝著這人的大方勁,小姨也得幫著把闇火燎明瞭,關鍵是這人看著是個有錢的,自己說不定也能沾上光,兩人一個有意而為,一個熱情附會,當真聊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