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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加大了聲音喊:“喂喂!請開門!有人在嗎?”

門內一片岑寂,只有燈光幽幽的亮著,光線微弱而暗淡。

浣雲對我們看看,皺皺眉頭,又聳聳肩。紹聖趕上前去,推開了浣雲說:“讓我來吧!”就“砰砰砰”的,重重的打著門,一面用他半吊子的臺語喊:“烏郎沒?烏郎沒?”

答覆著我們的,依舊是一片寂靜。我們面面相覷,都有些兒感到意外和不解。浣雲說:“大概沒人在家。”

“哼!”紹聖冷笑了一聲:“住在這樣的山裡面,晚上不留在家裡,難道還出去看電影了不成?一定是不歡迎我們!”

“不歡迎我們,也總該開開門呀!”浣雲說,又猛打了兩下門,提高喉嚨喊:“開門!開門!有人在家嗎?”

仍然沒有聲音。浣雲把眼睛湊到門縫上,向裡面張望,我問:“有人沒有?”“有。”浣雲說:“有個人坐在桌子旁邊,桌上燃著蠟燭。”

抬起頭來,她蹙著眉說:“坐在那兒不理我們,這家的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聳聳鼻子,她又說:“肉味越來越濃了,我們破門而入怎麼樣?”

“那怎麼行?”我說,也湊到門縫去看了看,確實門裡有一張桌子,桌上燃著一支蠟燭,桌子旁邊,有個人坐在一張椅子裡,看不清楚是怎樣的一個人。室內的佈置似乎很簡陋,我向上看了看,牆上掛著一把獵槍,還有一條配帶著子彈的皮帶。我正看著,宗淇忽然摸索著門說:“看!好奇怪,這門是從外面扣起來的!”

我站正了身子,這才發現門外面有個鐵絆扣著,並沒有上鎖。浣雲伸手過去一把就開啟了鐵絆。我叫了一聲,把浣雲往後面拉,有個念頭像閃電似的在我腦中一閃,我喊著說:“小心!別進去!那個人可能是瘋子!要不然不會被反扣在門裡面!”

我的喊聲遲了一步,門扣已經被浣雲鬆開了,門立即就大大的開開。同時,有個聲音低吼了一聲,一個黑影從門裡直撲而出,浣雲恐怖的尖叫,身子向後退。紹聖出於本能,衝上前去抵擋那個黑影,他搶過了浣雲手裡的木棍,預備和黑影迎戰,還沒來得及打下去,那影子一口就咬在紹聖的手腕上。我們驚惶之餘,也看清那是一隻兇悍的獵犬。浣雲又衝過去,搶回那根木棍,沒頭沒臉的對那隻狗痛擊,狗負痛鬆了口,宗淇也順手拿起一塊大石頭,砸中了那隻狗的腿,狗狂叫著放開了我們,連奔帶竄的向山上的樹林裡跑去了。

我們驚魂甫定,浣雲抱著紹聖的手臂,緊張的喊:“你怎樣?紹聖?你流血了!”

“沒關係,”紹聖咬咬牙說:“真是最熱情的歡迎法!這家人準是野蠻民族!”

浣雲拿出手帕來,把紹聖的傷口馬馬虎虎的繫住。我對那房子的門裡看去,當然,我最關心的是門裡那個人。真的,那人坐在一張靠椅裡,靜靜的望著我們。那絕非一個“野蠻民族”──有一張蒼白而秀氣的臉,一頭美好的頭髮,一對烏黑而略顯呆滯的眼睛,那是個女人!十幾年前,這一定是個美麗的女郎,現在,她已度過了她最好的時間,她大約有四十歲。但是,那張臉仍然沉靜而姣好。

“好神秘的小屋!”宗淇在我耳邊低低說。

“是的,有點怪里怪氣!”我也低聲說。

浣雲不顧一切,一腳就跨進了屋裡,我們也跟著走了進去。屋內只有那個女人,就沒有其它的人了!桌上的燭光在門口吹進去的風中搖曳。浣雲把草帽摘下,對那女人歪著頭看了看,憤憤的說:“好吧!太太,這就是你待客之道?”

那女人悶聲不響,仍然呆滯的望著我們。紹聖說:“她一定聽不懂國語,你還是用臺語試試吧,問問她,她的丈夫在那裡?”

也是,浣雲改用臺語,問她的“頭家”在何處?她依舊沒有回答,宗淇把他的第二外國語──日文也搬了出來,還是毫無結果。紹聖說:“八成是個山地人,誰會山地話?”

“我看──”我沉吟的說:“她可能是個聾子,根本聽不到我們的話。”

“那──也不應該是這副姿態呀!”宗淇說:“最起碼總該打打手勢。”

紹聖走過去,胡亂的對那女人比著手勢,用的是他自己發明的手語。那女人還是無動於衷。浣雲吸著鼻子,不住嗅著,陣陣肉香正充滿了整間屋子,隨著香味,她走向另一間屋子,推開門看了看,嚷著說:“這兒是廚房,正燉著肉呢!”

我對燉的肉興趣不大,只納悶的望著眼前這個女人。紹聖的手語既不收效,就詛咒著放棄了再和她“談話”,跑去和浣雲一塊兒“探險”了,我走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