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順勢抽走,他活動了幾下,幾乎毫無知覺,始作俑者卻沒有醒來,嘴巴微微張開睡得香甜。
他輕輕翻身下床,拿起衣服穿上,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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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高凌來送早飯的時候,推門就看見姜梵坐在陪床的沙發上,拿著手機看郵件,肖越越還沒醒,裹著被子睡得香甜。
“姜先生。”她小聲打招呼,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她原以為兩人鬧了彆扭,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和好了。
“早上好。”姜梵說,並沒有因為穿了昨天的舊襯衫而顯得邋遢,依舊周身貴氣。
兩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仍然驚醒了肖越越,她睏倦的喟嘆一聲,將右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揉了揉眼睛。
高凌上前幫她穿好衣服,又將懸吊繃帶重新調整好,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去洗洗臉,回來吃飯。”
肖越越腳步虛浮的下了床,昨天晚上兩點多才睡,她現在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肩膀的不適倒還好說,精神睏倦是在難受。
單手洗臉刷牙對肖越越來說沒有絲毫障礙,她收拾好個人衛生從洗手間出來,頭腦清醒了一些。
“姜梵。”她嘟囔了一句,路過沙發的時候一屁股坐在他身邊,頭重重的靠上他的肩膀,閉上眼睛假寐。
高凌餘光瞥見她的動作,感覺兩人之間似乎比之前更親密自然了一些。
果然,姜梵臉上沒有露出絲毫不耐,長臂一伸從桌子上拿起一杯豆漿,放到她嘴邊,如果此刻有別人看到,一定會驚掉下巴。
肖越越嘆了口氣,伸頭喝了兩口,有氣無力的說,“我不餓,你吃吧。”她伸手接過豆漿杯,虛虛的握在手裡,隨時都像會掉下來一樣。
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吃,只想躺回床上睡一覺,“高凌姐,今天去劇組麼?”昨天她堅持要拍戲,不知道雙方商量的怎麼辦。
高凌看了眼表,說:“給你安排了九點開始的戲,吃完飯就要準備出發了。”
姜梵聞言皺眉,“不回家休息,拍什麼戲。”萬一胳膊再受傷,恢復起來更加困難。
肖越越胳膊肘碰了碰他,推卸道:“就剩一兩天的戲了,不能因為我一拖十幾天,只是站著說話而已,不會有事的。”
姜梵怎麼會同意,十幾天的拖延對他來說只是錢的問題,而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那我不管。”肖越越見講道理不通,乾脆站起來,無賴的說:“都說好了的,大家都等著呢,怎麼能不去,我還要不要混了。”
她說著,托腮想了下近期的安排,不怕死的說:“我不僅要去拍戲,週末還要去錄《超級搭檔》呢。”
高凌無語扶額,她都還沒敢說錄綜藝的事兒,肖越越就挑開了,果然,姜梵的臉頓時陰沉下來,“胡鬧。”他說。
肖越越沒所謂的挑挑眉,只要姜梵能正兒八經的跟她說話,多半都沒什麼問題,如果他沉默了那才是真出大事兒。
所以她大概有些恃寵而驕了,從外賣盒裡拎出一隻小籠包,走到姜梵跟前,側身坐在他腿上,磨磨唧唧的說道:“不要大驚小怪的,高凌姐都看著呢,不會出事兒,來,吃包子。”
姜梵眉頭鎖的更緊,推開她的手,“好好說話。”
肖越越便把包子塞進自己嘴裡,鼓鼓囊囊的像個松鼠,姜梵嚴厲的說:“你哪次受傷之前不是信心滿滿,這種事情根本要不得僥倖。”
萬一真的再次受傷,恐怕就不只是固定懸吊這麼簡單了,肖越越總是託大,可他卻不願意冒險。
“膽小。”肖越越撇嘴,抹了下嘴邊的油漬,“這種傷都是小意思了,我還能帶著穿越火線呢,就你婆婆媽……”
她說著,扭頭瞥見姜梵臉色越來越差,趕緊剎住,伸頭狠狠親了他一下,“拜託了,我會小心的,真的不會有事,拜託拜託。”
嗯,肉包子味兒的吻,姜梵抬手擦了擦嘴,有些嫌棄的看了眼手背。
高凌不忍直視的撇過頭,假裝幫她收拾行李,秉承著非禮勿聽的原則儘量忽視兩人的對話。
最後的最後,姜梵終於還是妥協,肖越越實在是太磨人,姜梵覺得如果他再繼續攔下去,她恐怕都會做出立刻逃竄出去的舉動,還不如隨了她的願。
姜梵打電話安排了醫生去劇組等候,一行人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場。雙方的司機早已準備好,他看著肖越越坐上保姆車才轉身離開。
助理在一旁拉開車門,問道:“姜先生,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