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周世琨?」弓長打斷對方,冒火的雙眼一掃眾人。那王主任雖然只說了一遍這個名字,但已足夠讓他記住。不大的會議室裡,圍著長方形會議桌坐了四個人。除陳校長外,另兩人的目光自然望到一名三十來歲男子身上。
「你就是?」弓長眼睛毒得很,一下就找準目標。
「咳,對,我就是周世琨。請問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方便,能不能先到我辦公室等一會兒,我們現在有個很重要的會議。」三十來歲稱得上英俊的周世琨見對方指名道姓,眾人又望著自己,只好出頭回答。
「我是弓音的哥哥,弓長。」弓長一字一頓。這下不光是周世琨說不出話,就連那看起來很世故圓滑的陳校長也目露驚訝。
「咳,弓先生,你好。我是弓音的導師,初次見面。」周世琨站起,伸出右手。弓長沒理那隻手,死死盯著會議桌對面的男子道:「我來只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說出真相,不要冤枉了我妹妹。
「我妹妹也不希望從你那裡得到什麼,更沒想過要報復你們夫妻。你既然和我妹妹相處過,也應該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孩,你這樣做??會徹底毀了她!就算我求你,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不要害我妹妹。」
會議室裡一時鴉雀無聲。周世琨很尷尬地笑了笑,收回右手,頭也低了下去,但不到片刻他又重新抬起頭。
「弓先生,我承認這件事我也有錯誤,弄出這樣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不是我推卻責任,這件事真的不能完全把錯歸到我身上。弓音已經是成年人,我想她應該能為她自己做出來的事情承擔後果,而且我相信學校對弓音作出的處理一定是公正的。」
「公正?」弓長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在你的片面證言下?在你故意把所有事情顛倒黑白的情況下?在學校明顯包庇你,決定拿一個窮學生來換你的前途和學校名聲的事實面前?
「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公正這兩個字,你怎麼能厚著臉皮,把所有過錯推到一個入世未深的女孩子身上,更何況那女孩子還
喜歡過你,你怎麼忍心?」
「弓先生??」周世琨想說什麼。
「周副教授,在此我弓長慎重的請求你,請你收回你那些證言,告訴學校根本沒有什麼為了國費生名額弓音主動勾引你一事。那麼,我也可以閉上眼睛,假裝那天在辦公室裡發生的流血事件只是一個意外??周副教授!」明眼人都能看出這高大威武、輪廓深刻的男子臉上明顯帶了一絲乞求。那語氣也沉痛如斯。
周世琨在注意到陳校長及其它兩位副校長有點動容的表情後,臉色變得蒼白。可話已出口,如果他現在改口才是真正自搬磚頭砸腳,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妻子那邊他也沒辦法交代。
在心中默默對弓音說了聲抱歉,咬了咬牙,周世琨開口道:「弓先生我說了,在這件事中我承認我也有錯。你看,今天這個會議就是為了處理對我的處罰。
「但你真的不能把所有事情全部推到我一人頭上,我受到弓音刻意引誘是事實,就像弓音因此得到國費生名額也是事實一樣。既然我們雙方都有錯誤,那就讓我們兩個人都各自承擔自己的過錯。
「很抱歉,我沒有什麼好改口的證言,因為我向學校交代的都是事實。」一句話敲定江山。為了自保,周世琨也只能咬定一開始坦白的事實,事到如今,他只有這條路可走。不要怪他無情,涉及
他的前途和未來光明人生,權衡利弊下,他自然要舍情救己。夫妻大難來頭還各自飛,更何況他和弓音連夫妻也不是!
「呵呵呵呵。」弓長的笑聲讓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李應閒靠在會議室大門上長腿一伸,擋住趕來的王主任和警衛。
「你是決定要把這盆髒水潑到我妹身上了?你不顧她和你曾有過一段情,也不管她是否努力三年多眼看就要畢業,更不管她在名聲被毀又被學校退學後很可能做出傻事,你就只顧你自己了?
「??很好,非常好。你有種!呵呵呵!麻煩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那天我妹在你辦公室到底是怎麼受傷的?醫生說我妹身上的傷痕不可能是自己跌撞出來的,我想知道是你們夫妻誰動的手,還是你們兩個一起?」
周世琨面色大變。對,弓長猜得沒錯,那天在辦公室裡發生的可以說是意外,也可以說是??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越想越怕,想他三十多歲在這所名牌大學中坐到副教授的位子,除了妻子家中關係,自己付出的努力
也不是外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