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一次看見淺井長政的時候,我還記得這件事,可是現在我居然給忘了,這麼可怕的事,我忽然有種想要馬上逃走的念頭。不過那件事也許,也許只是野史,也許是不存在的吧。
“小格,怎麼臉色這麼差?”信長輕輕的問了我一句。我搖搖頭道:“沒什麼。”
他忽然笑了起來,道:“我還有更特別的沒有拿出來。”我的腦子又是一片空白,不會吧,不會是真的吧?
他又拍了拍手,森蘭丸拿了蓋著紅布的一個白木托盤走上前來,大家都好奇的看著這個木盤,猜想裡面是什麼特別的東西。我的心突突的跳著,拼命祈禱著可別是我想到的東西。
森蘭丸猛的把紅布扯起,在座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無不倒抽了一口冷氣。天哪,果然和書上說的一樣。我只覺得腸翻胃湧,噁心的想要吐。盛放在白木托盤上的是三個塗金漆的頭蓋骨酒盞。
上面還寫著頭蓋骨的名字:朝倉義景、淺井久政和淺井長政。
阿市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臉上一片驚恐,直直的盯著那個寫著淺井長政的頭蓋骨。我心裡一陣難過,織田信長你真是太過分了……
信長居然還在那裡大笑道::“這是去年浴血奮戰的見證,來吧,大家都來用這金盞飲一杯酒!”
大家都不敢作聲,更不敢上前飲酒。信長臉色一斂,看了一眼四周,忽然道:“光秀,你來喝一杯。”
明智光秀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便上前來。信長偏偏把朝倉義景的頭蓋骨金盞遞了給他,朝倉義景以前是明智的故主,信長這樣做真是……我看了一眼信長,可能是戰場得意,他今天似乎有些喝多了,臉色也有些緋紅。
明智接過了頭蓋骨金盞,我清楚的看見他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痛色,一閉眼,一飲而盡。不知怎麼,今天我還有點同情起他來了。
信長似乎意猶未盡,他有些搖晃站起身來,走到了柴田勝家的身邊,道:“勝家你今天也一定要喝一杯。”勝家看了一眼阿市,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信長又看了看阿市,道:“阿市,小格,你們過來。”
阿市起身走了過去,我也無奈的起身,經過慶次的身邊的時候看見慶次緊緊皺著眉。
信長笑著看著阿市道:“我知道你的心思,現在我就命令你嫁給勝家!”阿市看了一眼勝家,眼中百般情緒,複雜難辨,唯有一絲傷痛若隱若現。她淡淡說了聲:“但憑哥哥作主。”
信長情緒更好,笑道:“阿市,你和勝家就用淺井長政的頭蓋骨金盞喝杯交杯酒吧。”這話一出,阿市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眼眶微紅,竟似要哭出來一般。夠了,織田信長,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作出這麼殘忍的事!我坐在那裡,心裡卻是越來越氣,我深深呼吸了一下,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怎麼不喝,快點喝,勝家,你倒上酒。”信長的聲音裡開始有一絲不悅。勝家又看了阿市一眼,無奈的拿起淺井長政的頭蓋骨金盞倒上了酒,拿了起來,阿市直直的看著這個金盞,眼中滿是傷痛,畢竟這個人和她相愛過,可如今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她怎會不痛心,怎會不傷悲,她伸出顫抖的手就去接那金盞……
“夠了!”伴著一聲怒吼,那金盞猛的飛了出去,一聲響聲過後,整個房裡一片死寂,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個焦點上,我順著大家的目光看來——居然是我的手。我,我居然發飆,把這個金盞打了出去,一時衝動真是害死人啊……
半晌,信長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怒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織田信長,你根本就沒有覺悟!我內火上湧,剛才壓抑的怒氣也一下子迸發出來。
“這句話是我問你才對,你到底有沒有人性,把你妹夫的頭骨做成酒杯,還居然讓你妹妹喝,這個男人再對不起你也畢竟曾經是你的妹夫,也和你一起並肩作戰過,你這樣做太殘忍了吧,你體諒過阿市的心情嗎?你怎麼這麼殘忍!你是野獸嗎!這根本不是人做出來的行為,只有魔鬼才會做這樣的事!”
他看著我,眼中已是怒極,忽然嘴角泛起一絲奇異的微笑,緩緩道:“你說我是魔鬼?”
不等我回答,他站了起來道:“現在是新年,我只不過開開玩笑而已。”一聽這話,我更來氣了,我也站了起來道:“連這個也可以玩的人根本不配統治天下,我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也根本不配有人愛!”
空氣似乎凝固了,四周一片安靜,我只聽見自己的心跳,信長看著我,面無表情,難辨喜怒,只是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