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更加恐懼:“是是……”
薛仁被曹達威逼走進後院。
王勃悶悶不樂回到招賢館,推開自己寢室,一位鬚髮班白的老儒隨之進來,深深施禮,滿面堆笑:“啊,王學士,老朽恭候多時了。”
王勃答禮:“章老夫子為何在這裡等候學生?”
“來來來請看。”老夫子開啟一錦合:“這是老朽祖傳的一雙壽山雞血石,久慕王學士才名蓋世,還望笑納,不成敬意。”
“這……”王勃有所警惕:“學生與章老夫子素昧平生並無交往,這樣的稀世珍品,不敢奪愛!”
“還望尊駕成全了老朽!……”他巍顫顫跪下。
王勃急忙扶住:“有話好說,不要折殺了學生。“
“武皇后為你金盆洗冤,你是娘娘器重的……”
“不要這樣說!”王勃不悅地制止。
“是是是。”老儒連忙改口:“君子自重,重美德而輕浮名,浮名是浮萍,浮雲也,敬佩呀敬佩……!”
王勃不耐煩了:“你究竟要說什麼?”
“實不相瞞,知恩當報,老朽是為報恩啊!”
王勃疑惑不解:“報恩?……”
“是啊是啊,老朽年過半百,一生仕途不佳。幸蒙我縣父母官林縣令抬舉,才能來京靜待聖上選拔……。”
“你要要怎樣?”王勃急燥要走開了。
老儒急急說道:“我想請王學士,替我縣父母官將這翡翠百花瓶,轉送給龍武將軍閻伯嶼。我也是受人之託,知恩報恩啊!”
老儒邊說,邊從提籃中,取出一個紫檀木合,裡面盛著一光澤晶瑩,翠綠嬌豔的雕花寶瓶,另取出兩隻金錠,又說:“這是我縣父母官,贈送給王學士的書儀,黃金五十兩。”
王勃雖很厭惡卻不露神色:“這都為了什麼?”
“你還不知道嗎?”老儒悄悄露喜訊:“據吏部透露,武皇后要升遷龍武將軍閻伯嶼為洪州都督。”
王勃不掩飾厭惡了:“我與閻伯嶼無來往。”
“我知道,知道。”老儒又透喜訊:“今後你與他往來就多了!”
“為什麼?”
“閻伯嶼是兩朝的功臣元勳,有武功,缺謀略、少文才。武皇后特恩許他,在京官中挑兒位飽學之士隨同赴任,他明日在府中宴請京都才子。王學士名列首位。喏喏喏,這是尊駕的請帖。”他從袖中取了請帖,雙手奉於王勃。
王勃接過來,看也不看扔在桌上,十分不滿:“你怎替我收下!”
“不不,適才你不在館內,老朽認為機不可失,才替尊駕簽了大名,代為收了下來。”他以為是大功一件十分得意。
“你,你收下,你去赴宴!”王勃非常惱火。
“不不,閻伯嶼沒有請我!”王勃拂袖轉身出了臥室。
老夫子追到門口:“王學士……”他跨出室外,一想不妥,又匆匆走到桌前收拾了雞血石,黃金和寶瓶,口中喃喃地說:“這樣的怪人,世上少見!實在少見!……”,他接著寶物,連連搖頭,不住咳嗽,走了出去。
悶悶不樂的王勃,在庭院內正遇見心緒煩亂的薛華,他連忙招呼:“薛賢弟!”
薛華看了他一眼,生氣地扳著臉不應允,低頭過去,被王勃攔住:“怎麼,還在生我的氣!”
薛華委屈地抱怨:“你給我受的氣還少嗎?”
“賢弟,你不要誤會了!”
“過去你誤會我,我不怨你,可現在……。”
“我也是處境不爽,心中煩悶啊!”
“你煩悶,我開心!”被嬌慣了的薛華也任性了:“你清高,你潔身自好,可我已身陷汙泥坑,再也不能自拔了!”他觸動了自己心病,潸然淚下。
王勃誠摯友愛同情地說:“不,汙泥染不了羊脂玉,你是無瑕的白璧!”
薛華更加自憐,又難以抱怨,在摯友面前孩子似的發洩:“不要你奉承我,我……我心裡再也好受不了啦!”
王勃對他這純真,委屈無奈又難明言的撒嬌,不知如何勸慰:“這幾天我找了你你好多回,你哪裡去了?”
“吳子璋邀我同去赴宴了。”
“你,你怎能與這種人為伍!”王勃言語不自覺地生硬了。
自卑的薛華又被觸到痛處,氣惱地:“既已登場,就得作戲;人家騙我,我能不騙人家嗎?”薛華傲慢任性地長揚而去。
“薛華,薛華……”王勃喚不住薛華,他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