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眼疾手快,身手極好,他的鐵腕在瞬間鉗制住了周妃的脖頸,將人打昏了過去。
一名年輕的太醫目瞪口呆:“娘娘突然咬人,莫不是患了癟咬病!”
德妃突然抓緊了身邊易姑姑的手腕。
李翊道:“紀廉,你來看看。”
這名年輕的太醫喚作紀廉,出自醫藥世家,年少有為,他上前,為周妃診脈後,又掀了周妃的眼皮觀看,詢問周妃身邊的宮女:“周妃娘娘這幾個月來有無被畜生抓傷咬傷過?”
宮女想了片刻,才道:“三個月前,被德妃娘娘的愛犬咬傷過手臂,不過只是小傷。”
德妃瞬間睜大了眼睛:“你可別血口噴人!本宮的愛犬怎麼會隨便咬她!”
顏貴妃這時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麼:“本宮都被你的畜生咬了,周妃也被咬,有什麼可稀奇的。”
紀廉又問道:“最近周妃有無異樣?比如畏水,畏光。”
宮女點了名頭,猶豫一下道:“往日娘娘極愛乾淨,可如今,娘娘不願意觸碰水,已經有半個月未洗澡了,有的時候,娘娘看到太陽光照進來會大喊大叫。”
紀廉轉身看向了李翊:“陛下,周妃娘娘應該是患了癟咬症,這種病往往由於發瘋的畜生所咬導致,多在民間出現,宮廷少見。發作在人身上後,大夫也往往以為是神智出了問題,很難查出。”
顏貴妃方才就被宮女的話所驚訝道,因為近來,她也恐懼水,怕光,每日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時常在床上痙攣。她以為是自己心理有病,不敢讓太醫來看。如今,聽了紀廉的話,顏貴妃一時承受不住,居然昏厥了過去。
“貴妃娘娘!”貴妃身邊的宮女立刻扶住了顏貴妃,她們衝著李翊道,“陛下,我們娘娘也被德妃的狗咬了!”
李翊道:“德妃,你的狗呢?”
德妃道:“臣妾的狗,在咬了貴妃後,就被臣妾殺了。臣妾也不知道這狗有問題,臣妾同樣被狗咬傷,不過身上卻沒有大礙。”
戚悅道:“德妃,你的那隻犬,從什麼地方得來?”
這時,一位妃嬪出來了,她跪在地上,全身顫抖,聲音也是怯怯的:“陛下,皇后娘娘,嬪妾無意中聽過德妃娘娘和宮女的談話。德妃娘娘的這隻犬,是特意從宮外買來,先是咬了周妃,後來,德妃娘娘又想讓這隻犬咬皇后,最後,這隻犬卻陰差陽錯的咬了貴妃。”
這位低位分的妃嬪這樣一說,李妃喃喃道:“對,那天,德妃特意將犬遞給了皇后,可皇后只是捏了犬的脖頸,沒有觸碰其他,倒是貴妃,不過伸了一隻腳,就被惡犬咬了一口……”
李翊利眸看向德妃:“德妃,你有何解釋?”
德妃目瞪口呆:“鄧淑儀,你……”
這個位分為淑儀的年輕女子,抬頭看向德妃,雙唇微張,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德妃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你……你……”良久,德妃的頭磕在了地上,“陛下,臣妾有罪。”
德妃身邊的易姑姑見情況不妙,也跟著跪了下來:“陛下,一切都是奴婢出的主意,娘娘被奴婢迷了心竅,才會犯下大錯!”
德妃手腳冰涼,臉色蒼白,與易姑姑對視一眼,德妃道:“陛下,是這個奴婢誘惑臣妾犯下大錯,臣妾從未有過謀害他人的念頭!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這後宮中,雪中送炭的人少,但落井下石的人,卻一向很多。
李妃向來厭惡德妃目中無人,她道:“你是主子,她是奴婢,若你心頭沒有惡念,主子還能被奴婢所逼迫不成?”
戚悅看向了李翊:“陛下,如今已經真相大白,該怎麼懲罰,您自有抉擇。”
李翊道:“紀廉,你先去醫治周妃,稍後再看一下貴妃的情況。德妃和她的宮人,先關在絳雲宮中。”
顏貴妃身邊的綠露緊緊抱著她:“陛下,您來看看我們娘娘,我們娘娘前些時間才摔倒腿,又被惡犬所傷,心中本就難受,若她會變成周妃這樣……”
李翊畢竟是君王,不能只侷限於一個女人,顏貴妃事關重大,李翊不能這樣將她隨便擱置。
李翊對戚悅道:“皇后,你先回棲鳳宮,在棲鳳宮等著朕,朕送貴妃回玉華宮。”
他將昏迷不醒的貴妃抱了起來,經過那名鄧淑儀時,特意多看了一眼。
鄧淑儀是去年剛進宮的,得寵不多,不過十六七歲,身姿柔弱,眼角帶一淺色淚痣,我見猶憐。
戚悅並未對李翊抱太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