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憐惜趙鄴,只是覺得要是惹怒了他,估計他又能想出什麼鬼法子整治她,他可是連嘴巴撕裂都能平靜喂她喝血的人。簡直就是個怪物。淡青色的藥膏均勻的抹在唇上,唇色被掩埋,薄情的薄唇卻看起來厚重許多。“晉王殿下要注意,因為嘴巴這處不好包紮,殿下要時刻注意著藥膏有沒有蹭掉,然後為陛下補上新的。”怎麼就成她要注意了,秦筠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等會她就要回晉王府了,沒放在心上。“陛下這病只是風寒吧?要多久才能好?”比起其他,秦筠更在乎趙鄴會不會早死。“殿下放心,陛下這不是大病,只是這些日子繃得緊了,才病來如山倒,過些時日就能痊癒。”“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大病症吧?什麼中毒或是有隱疾之類的?”聲音急切,不知道是想讓趙鄴有她所說的病,還是沒有。趙鄴抓住了秦筠的手腕,冷眼看她,讓她少說廢話。揮退了吳太醫,秦筠立刻掰開了趙鄴的手:“我要是也染上風寒,這大宋就要亂了,你好好在宮中休息,我回晉王府坐鎮。”秦筠彈了彈衣襬,剛站起就發現衣服被什麼勾住了,轉頭一看就見後面的衣襬被趙鄴緊緊的抓在手中。秦筠:“……”兩人安靜的對視了一會,秦筠率先認輸:“我不走就是了,把我的衣服放開。”本來剛剛在床上打滾那一圈她的袍子就皺的厲害,現在被趙鄴那麼一扯,她都猜到走出去別人會用什麼異樣的眼光看她。有了秦筠的保障似乎還不夠,趙鄴看了看地下的繩子。秦筠咬了咬牙:“你別想得寸進尺,我又不是狗怎麼可能會讓你綁在床柱邊上。”趙鄴扯了扯嘴角,拉著她的衣裳在他手腕上捆了一個結。“……”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今天穿的袍子夠大,要不然趙鄴捆完她就要斜躺在他的胳膊上了。“吳太醫的藥是不是加了什麼東西,趙鄴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是個小孩似的。”又不是沒斷奶的孩子,還扯著親孃的衣裳,要怕娘跑了。見趙鄴又合上了眼,秦筠存心不想讓他好好睡覺,所以大聲嘲諷。趙鄴掀起眼角,纖長的睫毛搭在眼下,遮住了眼眸,但秦筠也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讓她不要囉嗦。說來也奇怪,她只是小時候跟趙鄴一起住在皇宮,後面分別了六年,最近這快一年,她又是一直跟他針鋒相對,但他不說話,她竟然還是能明白他的意思。秦筠抿了抿唇:“把我衣服放開吧,等會送藥的宮人來了,你就不怕他們笑話,丟人死了,我說不走就不會走,我老老實實的給你端茶送藥好不好,你就把我放開吧!”因為屋裡燒的地龍旺,秦筠進屋就脫了披風,穿的就比夏天的衣裳厚那麼丁點,所以根本不能靠脫外套來逃脫趙鄴的魔爪,若是把衣襬撕爛了也不好看。趙鄴的目光移向手上的布料,半點都不想鬆開,大約是病中脆弱,若不抓住點秦筠的什麼,他就有種焦躁的感。人生病的時候總是容易放縱自己,趙鄴目光滑過秦筠瓷白的側臉,不止手腕綁住了衣襬,頎長分明的手指也收攏抓住,彷彿把她抓在了手心。說了一大堆,秦筠回頭又見趙鄴閉上了眼睛,無奈地蹬了蹬腿,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等到送藥的宮人就進門,秦筠讓他們把藥放在榻邊的桌上,她那碗防病的她咕嚕嚕的喝下了肚,但趙鄴那碗,她恨不得他喝涼的。不過要是他病久不好,吃虧的還是她,秦筠咬唇,腳輕踹了踹被褥,見趙鄴沒反應,又用力踹了踹。這回被衾中迅速的伸出了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腳。平衡控制不住,就是趙鄴把她的腿往裡拉了一段,秦筠還是不可避免的向後倒去,背部靠著床榻,頭懸空,髮絲全都落在了地上。常德正好進門送茶,見到龍床上的一幕張大了嘴巴。晉王的雙腿架在陛下的肩上,陛下埋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那個位置是能幹什麼來著?常德滿頭冷汗,病中還能用那麼高難度的姿勢,連茶水他都不敢放下,急匆匆的逃離事發現場。見狀,秦筠急急忙忙的爬起,但手捆在趙鄴的手上,亂動了半天,最後還是趙鄴拉住她的腿幫她翻了身。“你皺著眉做什麼!就是該皺眉也是我皺眉,你沒事抓我腿做什麼!”吼完,秦筠見趙鄴臉頰浮現了一絲病態的嫣紅,自然不會覺得他這人是終於懂得反省了,遲疑地低頭看自己的手。慌亂之間,她的手放在那兒她也沒注意,這會低頭就見她的手壓在了趙鄴的雙腿中間,被衾在掙扎中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的手跟趙鄴的那東西就隔了一層布。軟軟的東西燙的掌心發麻,這不是最恐怕的,恐怖的是她手把那個位置當做支撐點壓著,趙鄴應該覺得疼痛才是,但趙鄴不止臉頰飄紅,那東西還隱隱有了抬頭的趨勢。秦筠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收手,就被趙鄴掀翻到了床下。幸好床下鋪了厚厚的地毯,秦筠這一下摔得並不是多疼。趙鄴不看她,仰頭喝了桌上的藥汁,緩了一會,才揚起嘴,讓秦筠替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