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上完了琴曲課,青璃和水零歡趙羊羊一起走出學堂,來到書院外面散步,裡面有各家的小姐,帶著胭脂水粉的瓶瓶罐罐,沒有丫鬟在,就自己補妝,談論的也都是珠寶首飾,誰誰得了一個什麼珠寶,要幾千兩云云,炫耀的炫耀,剩下爹官職不高的小姐們,就成了嘲諷的物件,也有兩派不和,轉移到了子女的身上,在書院也時常爭吵,亂哄哄的,呆久了腦仁疼。
“青璃,你說那許先生為什麼總和你過不去啊,趙晚晴又不是你害死的,這都好幾年了,她怎麼就盯著你不放呢!”
水零歡拽下幾篇樹葉,然後一點一點的撕爛,做仙女散花狀一扔,然後繼續荼毒書院裡的花草,嘴裡還低聲唸叨,每次上琴曲課基本上都要刁難青璃一下,可是兩人之前也沒有仇怨,唯一能聯絡上的就是許先生曾經教授趙晚晴的琴藝。
“趙晚晴死了,她也丟了差事吧,都說趙家豪富,這幾年也漸漸的沒落了。”
趙羊羊對當年知道的不太清楚,也是打聽的小道訊息,原來這些官家小姐之中陰私還那麼多,當年兇案的兇手也沒找到,因為地龍翻身,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原本是打算找德全班的戲子頂罪,好像其中有人說情,加上後來又爆發時疫,這件事就徹底的瞭解,恐怕除了趙家,再沒有人提起。
趙家,也從當年的豪富,在時疫之後一蹶不振,很多店鋪都抵賬盤了出去,趙府也不如從前風光,因為京兆尹已經換了姓,原來趙晚晴的爹因為多重打擊一直臥病在床,聽說現在只是熬著時日罷了。
“她愛找茬,我也沒辦法,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青璃無奈的攤攤手,雖然許先生對她也做不了什麼,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被一個臭蟲一樣的人盯上,也不是太舒服的事,不過也給了她大放異彩的機會,每次找麻煩之後,她都能加上那麼一圈的光環。
書院有一個環形的大廣場,這個時候正是休整時間,前院很多公子們都會在廣場上散步,交流一些學問之類,這裡不算是官學,一般來讀書的都不是非常成才的子弟,但是教授的範圍廣泛,並非是為了科考。
“你們看,那邊那個被打的是痘臉吧?”
水零歡指著廣場中央的方向,痘痘臉正在被一個穿著書院服頭戴方巾一臉正氣的公子虐打,周圍幾個痘臉的狗腿子都不敢上前,苦著臉,敢怒不敢言。
這個痘臉就是在路上調戲青璃那個紈絝,被青璃施展了一個眩暈術的傻蛋,平時囂張的很,這次也不知道得罪了誰,才會被單方面的圍毆,看他不敢還手連連求饒的模樣,對方應該身份不低。
“還真是,活該!”
趙羊羊抱著胳膊,一臉幸災樂禍,想不到報應來的這麼快,平日總調戲官家小姐,好像還曾經欺騙過兩位小姐的感情,後來那兩位小姐無一不是覺得沒有臉面,在書院退學了,聽說將來也有遠嫁這麼一條路可以選擇。
“打他的那個人看著面熟啊!”
青璃眼力好,也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她平日不太注意書院的公子們,只是說看到過,有點印象,所以她看誰都面熟。
“那個啊,是國公府的單世子。”
水零歡認得,就給青璃解惑,“他早年不在京都,他姐你應該聽說過吧,單小姐原來還是京城四美,就是被怪盜一枝梅給毀了名聲。”
這件事青璃聽說過,那時候還是在鳳陽城和趙晚春在一起的時候,冬梅說的,那會她覺得距離京都很是遙遠,這些大人物都是渴望不可及的,聽的也是津津有味,二姐青薔和堂姐青菊還對怪盜一枝梅很是推崇,等她到了京都才知道,原來所謂的怪盜一枝梅還是她的老熟人,桃花眼白若塵。
“是單小姐為人太傲氣了些,後來見到一枝梅的詩句,引以為知己,才被一枝梅嘲諷了下。”
水零歡應該不知道一枝梅就是白若塵,但是她話裡話外都帶著偏袒,她這個人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誰和她關係好,誰做的就是對。
“哦,這事我知道一些。”
包打聽趙羊羊一說怪盜也眼睛一亮,又和二人八卦了一些怪盜一枝梅的英雄事蹟,其中有一些是怪盜劫富濟貧的,這些青璃都沒聽說過,瞭解的不多。
“咚咚咚……”
一陣敲鑼的聲音,代表休息的時辰結束,眾位小姐又坐回學堂裡準備下一節課,青璃精神恢復的不是很好,連連打呵欠,讓先生連續看了她這邊好幾眼,但是並沒說什麼。
好不容易熬到學堂放學,青璃這才迷迷糊糊的站起來,還晃動兩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