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丫頭,你說的那個田莊,能裝下我們這麼多人嗎?”
農曆五月之後,京都的天兒一天熱過一天,現在家裡人有點適應不了,大伯那麼強壯的漢子都出現水土不服的症狀,幾年下去,人也瘦上一圈,大堂哥家的小娃莫重遠和穗穗,夜裡有時候還要哭鼻子,冰盆一會兒一換,總覺得那東西也不能解暑。
青璃收到天風書院的通知,明天正式開課,所以她想著不如讓全家住到田莊那邊,那邊的物事準備妥當,房屋也多,周圍有肥沃的良田,也有池塘,那邊早晚天氣涼爽,空氣也好。
“放心吧,奶,田莊大著呢。”
青璃點點頭,家裡人好像更喜歡鄉下,對這麼大的府邸多少有點拘束,住的不太習慣,不如一起去田莊避暑,府邸就交給管家打理,最近也沒有特別的事,自家大哥和李墨軒因為要到國子監去修習,所以暫時不跟著眾人一起前往。
“唉,還記得四年前過年不,咱們在一起,就說道著,萬一有一天也能和地主一樣,買上一片肥田,有吃完的稻穀,這該有多好,誰能想到,短短几年,就實現了,還多虧我們璃丫頭,是個有福的。”
大伯孃吃了一塊玉米餅子,家裡有了銀子之後,也能吃飽,可以整天吃肉,吃白米細面,但是她還是喜歡吃這種香甜的玉米餅子,習慣了曾經的農家日子。
“大伯孃,咱家有了銀子咋能是多虧我呢。”
青璃扭捏一笑,其實她自己的本事並不大,還是多虧有空間,家裡的能在鎮上買院子,也是多虧有空間的財寶和靈泉,她在空間裡面養河蚌,取出碩大的珍珠,這才賺了一筆,後來家裡慢慢發達,也是靠著這些本錢,但是絕對是家人努力的結果。家裡的小吃鋪子,生意一直很好,是因為自家人本分,實誠,不會幹偷工減料,偷奸耍滑的事,都說商人逐利,自家人首先是在做人,然後才是做商人。
“當然多虧我們璃丫頭,二伯孃一直借光呢,這不,咱們一個莊戶都能和一品將軍府邸成了親家,這在以前吶,想都不敢想,那會還是莫家村的醜丫。”
已經過了很多年,眾人說起青璃臉上的疤痕都很坦然,也不像從前那麼避諱,青璃自己也無所謂,她反倒覺得那些日子過的充實,快樂,簡單。
“唉,璃丫頭也是多災多難,都說過七歲這個坎兒之後會順遂一生,誰能想到剛過了年就被那黑心人販子給擄走,這一路上沒少受苦。”
爺爺莫福來用過早膳之後,又從腰間解下他心愛的菸袋鍋子,配上青璃給買的外海帶來的菸葉子,味道清淡,他吐了吐煙霧,“咱們家也不求大富大貴,現在老四在南邊打仗,也沒捎信回來,我這個心啊……”
不只是四叔莫如海,還有三哥莫子松,林風澈,一起跟去南邊,沐陽城失守,現在京都還沒有傳來確切地訊息,大家照舊過自己的日子,這樣的訊息青璃也不敢說。
七八天已經過去,沐陽城完全沒有起色,都是說攻城比守城更難,那些南邊計程車兵每天必須做的就是在街道上燒殺搶掠,姦淫婦人,屠殺百姓,沐陽城內哭聲震天,陰雲密佈。
糧食和草藥已經到位,四叔帶著人馬攻打了幾次,無奈大周城池修建牢固,眾人用各種手段都沒破開城門,叫罵幾次,南邊小國的軍隊也不應戰,躲在裡面成了縮頭烏龜。
一個很小的人物,或許就是成敗的關鍵,一個內奸,就能讓大周失去一座城池,這是多麼大的恥辱!弘德帝在忙著太后的喪事,無瑕顧及南邊戰事。
爺爺的話,讓氣氛沉默了一下,四叔他們的安危,也是家裡人擔心的,因為戰爭殘酷,每次都會有人死,不能保證一定就平安,這也是爺奶最近憂愁的主要原因。
“爺,我四叔厲害著呢,再說南邊還有淳于將軍,肯定會沒事的。”
青璃見過淳于諳的爹,也是差不多的性子,一臉嚴肅,不愛說話,但是坐著的時候腰板也挺的直直的,不愧是鐵血軍人,每個動作都顯得他很嚴謹。
“但願吧,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
因為四叔出征,在路上和自家人見到一面,所以爺奶雖然擔心,面上還是挺樂觀的,見氣氛低迷,又轉移話題說了點別的,最近這兩天外頭謠言滿天飛,都是德勝班那出戏,被有心人拿出來炒,也指出這是皇家秘辛。
太后薨逝,停止飲宴和嫁娶,百姓們人正無聊著,聽到這個謠言立刻感興趣,所有的話題幾乎都是皇家的事,越說越離譜,矛頭直接指向和太后和姜貴妃,說他們是妖后和妖妃,太后一死,很多人都說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