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鼻腔,我的胃部噁心地抽搐了,嘴角不用猜也知道是溢位什麼東西了,我犯惡心,真的。
腐屍的頭顱和身體並沒有分家,只是它的額頭上一個血窟窿,在我胸前蛇墜的照耀下,血窟窿越發猙獰地可怕,那裡面蠕動著的是成千上萬的蛆蟲,彷彿我能從這血窟窿裡面一眼就能看到那裡面最深處,是什麼?全是蠕動的蛆蟲。
其他我什麼都沒看見,別問我為什麼,因為我一從被子裡出來,眼前就對著這具腐屍的頭顱,那幽暗的血窟窿正向巨大的嘴巴一樣,可以吞噬別人。
我啊啊了幾聲,眼睛一閉就想暈過去,可惜,我閉著眼睛怎麼想暈,這身體都還生龍活虎的,一點也不配合!現在暈過去多好,我一覺醒來也許就在家裡,濃墨他們都在身邊,再不濟,也許也是看守所的明天,我還要經歷這些幹什麼?我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可是逆流的血液將我的思維打亂,我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不是興奮,是噁心和害怕!這是什麼怪物啊!
刺鼻的臭味提醒著我,我還沒暈過去,我這假裝不起任何作用,它已經鎖定我了!
逃避不是辦法,我不能總讓一個腐屍這麼看著我看一夜吧!我受不起啊!誰來拯救我的汗毛!我可憐的汗毛都可以劈叉了!
我決定還是要動一動的,不然被它咬一口我就更噁心了!老爺爺睡得那麼死,我沒法兒求助啊!我慌亂安撫著自己,緩解全身的僵硬,這麼一緩解,我才發現,自己都硬成了一塊磚,幫別人的房子添磚加瓦完全不用商量的。
我得先冷靜下來,說實話,在這種極度臭味下,冷靜是門技術活兒,我從家奶想到濃墨,從濃墨想到阿藍,從阿藍想到我們家後院的小池子,這才勉強舒緩了腳跟,腳是可以動了。
我又從前世想到前前世,從前前世想到今生,想的涕淚漣漣,臭味還是將我燻吐了。
我嘔地一聲,從床頭滑到床腳,趴在地上就嘔吐了起來,蛇墜告訴我,我吐的全是墨汁。
能動了,我雙手向上抓住我=已經發黴的屋頂,屋頂沒有什麼支撐物,我很艱難地掛在了上面,指甲深深地陷進去,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可還是擺脫不了臭味。
蛇墜子在我的脖子上發光發亮,盡情抒發著對光明的追求,我表示非常滿意,可隔間的屋頂不高,為了保險起見,我將襪子甩掉,赤腳勾上了屋頂。
我像個壁虎一樣倒趴在屋頂上,卻沒有壁虎和蜘蛛那般輕鬆自在,我連喘個氣都怕自己掉下來。屋頂的粉塵開始往下掉,我閉上眼睛以免讓灰塵落入眼睛。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承受不住自己的身體重量,屋頂畢竟沒有支撐,我全憑著雙手指甲的力氣,好在我的指甲要用起來也蠻長,我還可以掛個幾分鐘。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承受不住自己的身體重量,屋頂畢竟沒有支撐,我全憑著雙手指甲的力氣,好在我的指甲要用起來也蠻長,我還可以掛個幾分鐘。
不過再長,也承受不了超長時間的倒掛,我在屋頂搖搖欲墜,一隻手摳的地方一塊頂層材料被我摳了下來,在失去支撐之前,我迅速換了個地兒,可這樣也註定不會長久。
怎麼辦?我要掉下去了,吐是小事,發生什麼才是大事呢!我現在什麼也看不見,它沒有亮點,我看不見動靜,也聽不見聲音,我覺得我要累死了,濃墨,我要掉下去了。
我一晃腦袋,就在我旁邊……
第六百三十一章 變成什麼不重要
一股極度噁心感和恐懼感直擊我的心臟,我的雙腿還未有知覺,就已經見一條肥大的尾巴朝腐屍掃了過去。腐屍穿過隔間的木板砸了出去。我兩手一鬆,從屋頂上掉了下去,廉價木板床被我的身體一砸,一邊轟然矮了下去,也許是床腿斷了,也許下面床檔子斷了,不過這些我都不關心,我關心的是,我腰部有沒有事。
燈再次被開啟,腐屍已經不見了,我一隻腿拖在地上,一隻腿高高壓在床的另一沒塌下的床頭,腦袋嘛,也貼地了。藏起尾巴,是個技術活。
“嫌疑人林璇,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木板床被我壓塌了,木板隔間被我砸穿了,屋頂被我摳崩裂了,這還……真是不太好解釋。
我爬了起來,晃了晃老腰,柔韌有彈性,它表示正常運作,沒砸壞。
“警察叔叔,我說我一覺醒來就這樣了,你們信嗎?”我茫然地說。
“外面的鐵門都變形了!林璇,你最好不是想逃跑!”他們哪裡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