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兩道濃眉微揚了揚,冷冷地道:“還有別的沒有了?”
田季平道:“就這些已經很夠很夠了,如是再有點別的什麼,兄弟便將無詞足以形容十兄的狠毒狡詐了!”
十三郎神色冷漠地一笑,道:“田兄說的是,有這些‘舉證’,確實是很夠很夠了。不過,田兄應該明白,我這麼做乃是為對付那些個心懷貪婪,意存非份之想的惡徒的手段,換句話說。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語聲一落又起,接說道:“雖然,我這種手段心腸似乎是狠毒了些,但是如與田兄相比那就差遠了。”
田季平雙目陡地一瞪,道:“十兄這話是詞窮理屈而反誣麼?”
十三郎淡淡地道:“田兄如果不健忘的話,該當不會不記得在岳陽第一樓上,於談笑間伸手向胡永彪肩頭按下的那一掌吧?”
田季平臉色一變,旋即吸了口氣,道:“像那種為害地方的惡棍,仗著練過幾天功夫欺壓善良的混混兒,十兄難道認 為不該給他一點教訓懲戒?”
十三郎道:“田兄說的是,像那種仗勢欺壓善良,為害地方的地頭蛇,確實應該予以教訓懲戒,不過卻罪不至死,對不對?”
田季平嘿嘿一笑道:“不錯!就是因為他罪不至死,所以兄弟才未打算要他的命。”
十三郎含有深意地笑了笑,道:“是這樣麼?”
田季平道:“要不是兄弟那一掌就不會按向他的肩頭,而會按向他胸口了。”
十三郎眉鋒微微揚了揚,道:“田兄這話說的倒也是實情,不過事實上據我所看到的,田兄那一掌不論按到胡永彪的什麼地方,結果都將是一樣,並且別說是胡永彪那等功力之人,就是換上了當今武林一流高手,如果捱上田兄那一掌,只怕不死也得落個殘廢終身,生不如死!”
這話對不對,田季平也裡明白,珊珊姑娘心裡也明白,因此,她一雙美目中,不由頓時閃過一道威凌,深望田季平一眼。
田季平心頭不禁一凜!
是為珊珊姑娘的那一眼,也為十三郎看出了他那一掌的厲害秘密。
他心頭方自一凜,而十三郎卻又接道:“我有幾句肺腑之言想奉勸田兄,希望田兄能聽得入耳,也希望田兄能記在心裡。”
語鋒一頓,面色神情陡現肅煞,目視威凌,聲調一轉,沉冷地緩緩說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我自己心裡非常清楚,田兄要說我是怎樣的一個人都可以,我也都不在乎,換句話說,我只要仰不愧,俯不怍,至於譭譽褒貶,那就一任世情了。至於田兄的為人如何,田兄自己心裡比我清楚,我也不想和你爭論多說什麼了,至於那半部‘金佛武學秘笈’,田兄如果想要,儘管光明磊落地找我奪取,只要能在我手下走過三招,我定將秘笈雙手奉上,但是千萬別想在暗中耍鬼,否則,田兄就可能回不去南海了。”
一句“南海”,聽得田季平臉色驀地大變,心驚肉跳地傻了眼。
珊珊姑娘一直很沉靜,可是此刻她那豔麗如花般的嬌面也突然變了色,張著檀口,驚駭欲絕地望著十三郎,兩隻美目睜得好大好大。
於是兩個人被“南海”二字愣住了一會,心頭有著無比的駭異,發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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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日頭偏西時分。
洛陽城內北大街上,來了位面貌英俊,神情灑脫,但卻臉色冷漠的黑衣少年。
他,緩步縱容地由南往北走,在那座建築巍峨,氣派雄偉的“四海”鏢局前停了步,抬眼望了望臺階上一邊一個挺胸站立著的兩個鏢夥,邁腿舉步跨上了臺階。
右邊的一名鏢夥突然一跨步,橫身攔擋在臺階上,抬手抱拳問道:“朋友找誰?”
黑衣少年停步說道:“我找貴局羅總鏢頭。”
鏢夥道:“朋友和我們總鏢頭認識?”
黑衣少年道:“勞駕進去通報一聲,我有件東西要請羅總鏢頭替我護送進京。”
原來是生意上門,鏢夥自然不會將財神爺往外推,連忙改口賠笑說道:“如此公子請稍待,小的這就往裡通報去。”
說罷,轉身快步往大門內走了進去。
不大一會工夫,一位顎下留著山羊鬍子,面目陰鷙,年約六旬上下,身穿一件藍衫,文士打扮的老者,隨著那名鏢夥走了出來,站立在臺階上望著黑衣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眼,拱手說道:“歡迎駕臨,公子請到裡面客廳待茶。”
說著,側身擺手,欠身迎客。
進入客廳,黑衣少年和藍衫文士老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