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
這時,陶玉已到楊夢寰身後數尺之處,楊夢寰出其不意地一個轉身,幾乎和陶玉撞個滿懷。
這大出意外的變化,使陶玉暗下毒手的陰謀落空,但他究竟是心思異常機敏之人,身軀一側,從夢寰身旁疾掠而過,口中叫道:“兄弟要趕緊先走一步,以求能早些通知本幫弟子……”話還未完,人已進了山腹甬道之內。
楊夢寰本有事要間陶玉,但見他匆急行色,實不便再出言相喚,何況又知他此刻時間,異常寶貴,多上片刻,就可以多救下幾個天龍幫中弟子性命。
他想到白雲峽雲集的強敵,不禁心中也急了起來,一提氣,向前疾奔而去。
待他走出山腹雨道,早已不見陶玉蹤跡。
仰臉看天色,只不過午時剛過,略一辨認方向,急向來路奔去。
他急於要把剛才的見聞,通知朱若蘭,以便籌謀對策,是以不顧大傷初愈之身,用盡全身氣力,拼命急趕,不到半個時辰,已到了白雲峽口,但他人已累得滿身大汗,只得停下來準備略一喘息再走。他剛剛站好身子,忽覺一陣香風拂面,由身後伸過來一方雪白絹帕,替他擦試臉上汗水,耳際也同時響起了朱若蘭柔和嬌脆的聲音,說道:“你身體還未復元,這等急奔,如何使得,跑累了也該休息,你呀!一點也不愛惜自己!”
楊夢寰轉臉望去,只見朱若蘭身著玄裝,發挽宮舍,輕顰黛眉,皓腕輕揮,拂試著他滿頭大汗,那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中,已不是威嚴逼人的湛湛神光,而是無限的溫柔借愛,楊夢寰第一次覺出這旁立身側高不可攀的玉人,是這般溫婉柔順,不禁微微一笑。
朱若蘭微聳秀眉,輕輕地哼了一聲,道:“你笑什麼?差一點就丟了小命,人家提心的不得了,自己還在瞎高興呢。”
楊夢寰聽得一怔,道:“我幾時遇上了危險,怎麼我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朱若蘭道:“你自己要是知道了,人家也不用替你擔心了。”
楊夢寰聽得越發糊塗,暗自沉忖道:我一直就和陶玉在一起。再未和別人照面,難道她說的會是陶玉不成?
正待開口追問,忽聽一陣嬌呼之聲,說道:“在這裡啦!在這裡……”但聞衣袂飄風之聲,四個白衣裸腿美婢,倏然間一齊湧到,分守四個方向,把楊夢寰和朱若蘭圍在中間。
朱若蘭看四人一個蓄勢待發,不由心頭火起,臉色一沉怒道:“你們要幹什麼?”
其中一個年齡較長的美婢躬身答道:“婢子們奉小姐之命,找這個壞男人找了很久!
不想竟和姑娘走在一起……”
朱若蘭知這四婢,都是從小在深山大谷之中長大,人雖聰敏,但心地都很純潔,決不會編造謊言,臉色稍見緩和,但聲音仍甚冷漠地問道:“你們小姐找人幹什麼?她人呢?”
適才答話的白衣小婢,伸手指著夢寰說道:“這壞男人偷了我們小姐的《歸元秘笈》。”
楊夢寰急道:“什麼?我幾時偷了你們小姐的《歸元秘笈》?”
四個白衣小婢,同時冷哼一聲,輕藐地望了夢寰一眼,滿臉不屑之色。
楊夢寰正待爭辯,朱若蘭已搶先說道:“你們小姐在哪裡?快帶我去見她。”
站在正北方位的一婢,搖搖頭,道:“我們小姐傳了我們破他“五行迷蹤步”的手法之後,就一個人出去找他去了。”
朱若蘭略一揚黛眉,怒道:“我要你們分頭去找你們小姐回來,聽到沒有?”
四蟬相互望了幾眼,一齊答道:“小姐已吩咐過我們,如要見著偷竊《歸元秘笈》的人,就把他捉住捆起來,然後再去找她。”
朱若蘭看四婢不肯遵從自己吩咐,不禁火了,臉色一變,即待發作,忽聽夢寰嘆息一聲,說道:“姊姊暫請息怒,這件事不怪她們,既是那位姑娘吩咐下來,她們如何能作得主。”
四婢聽楊夢寰反替自己辯護,不禁相顧微笑。
要知道四人都是在深山絕壑之中長大,對人世問一切事物,均不甚瞭然,毫無心機城府,心中的快樂。痛苦全都形露在神色之間。
朱若蘭微一沉付,道:“趙家妹子,似對你成見甚深,我雖知道你決不致取她《歸元秘笈》,但她亦不致編造謊言,這種神奇的武學秘笈,是天下所有武林中人,夢寐以求之物,不管落在什麼人手中,都很難原壁歸趙,她既然對你動了疑心,在未尋到那《歸元秘笈》之前,只怕難釋心中誤會……”
楊夢寰道:“我們不去見她,自然更不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