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
往常聽衛子戚那些簡短的回答,都需要好好的想想才能想明白他真正的意思。
可現在衛然沒有足夠的冷靜來思考,自然沒有注意到裡面更深一層的含義。
“可現在想想——”衛然繼續說道,“你對我的那些喜歡,也不過是我聽你話的時候,像岑曼榕吧!”
“衛子戚,我都不知道你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像岑曼榕的我了。”衛然說道,她忽而輕笑,“呵,這麼說來,都是一樣的,我像岑曼榕,你才喜歡我。我不像她,有脾氣的時候,你就不喜歡我了。”
“說到底,你愛的還是岑曼榕。”她搖頭,“是我傻,竟然還以為你喜歡我,竟然還愛上了你。”
“不!”她突然用力的說,“我想恨你,我要恨你,我不要再愛你了,我也不再奢求你的愛了,我知道那不可能。而且,就算你愛上我,誰知道你愛的是不是岑曼榕的一個替身呢?”
“我不是任何一個人的替身,如果一定要這樣才能擺脫她的身影。”衛然抬頭挺胸,堅定的說,“那麼,我就把自己打扮成這樣。”
“說完了嗎?”衛子戚終於開口,輕聲細語的問。
他的聲音太輕了,輕的讓人毛骨悚然,不自禁的顫慄。
他渾身都透著自制,極力的壓抑著怒氣。
可衛然恍若未覺般,繼續說:“衛子戚,我要跟你離婚!你的愛,我不要了!”
衛然說完,才想到要害怕,不知道衛子戚又要對她做什麼。
他一定會先抓住她,警告她不要再說這兩個字。
可是這次,衛然會讓他知道,她是認真的。
可是衛子戚一動不動,他只是看著她。
衛然緊張的等著他的反應,半晌,衛子戚才緩緩的開口,“我一直跟你說,不要說這兩個字,因為總有一天,都有說出去再也收不回來的時候。”
“一直以來,都是我跟在你的身後追你,你跑了,我就再把你找回來。不論用什麼手段,最終都是要讓你再回到我身邊。但你有沒有想過,次數多了,時間久了,我也會累?”
他扯了扯領帶,他是早晨先去了“武鋒”,匆忙的處理完了公事,又立即趕過來的。
他每天那麼忙,並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吃喝玩樂,一直忙著找她,為她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純粹是從工作中一點兒點兒的把時間擠出來的。
“你有沒有算過,我追了你多少次?多少次你什麼都不顧的任性的跑了
tang,我又把你找回來了。你說你像岑曼榕,可是她不像你這麼任性。”
“你有沒有想過,我其實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我把工作的時間一壓再壓,只為了找你。動用那麼多資源,這些都不只是我動動嘴皮子就能辦到的。”
“呼——”衛子戚長長地撥出一口氣,“衛然,我也有累的時候,我不能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找你上。”
“在你的說法裡,我好像是個沒心肝的人,可我也是有血有肉,我也會累。”衛子戚疲憊的說。
“本來,你在錄音裡說,如果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讓我先給你點時間,然後再來找你。這些我都做了,我來是想讓你知道,我明白,我也會努力的做,我想讓你高興。”
衛子戚握了握拳頭,驕傲如他,此刻卻在說這樣的話,低聲下氣的。
衛然張張嘴,胸口被堵著了。
她看著衛子戚現在的樣子,自己的心在痛。
“我來了,你卻跟我說這個。”衛子戚自嘲的扯唇,“你說你是岑曼榕的替身,是嗎?”
衛子戚悲哀的想著,她不知道,過去他找了多少女人,卻都只是她的替身。
有的眼睛像,有的下巴像,有的鼻子像,有的嘴巴像,有的神態像,卻都不是她。
他只能一點一點的拼湊,卻始終找不到和她一樣的。
只是他沒想到,她會說她是別人的替身。
誠然,當初他把她帶回去,確實是因為這個原因。
因為那個晚上太特殊了,岑曼榕結婚的日子,卻讓他遇到了衛然,這彷彿是一種冥冥中註定的事情。
他當時只是心被觸動了一下,莫名的就想要把她帶回家,從此讓她屬於他。
但他從未想過要在衛然身上找岑曼榕的影子,他知道她們倆是如此的不同。
現如今,岑曼榕和衛然站在一起,她將被衛然比的毫無光芒可言。
衛子戚看著衛然,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