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二小姐早些休息,天裔告辭。”似害怕再多留下一秒鐘,都會忍不住失態的攬她入懷,身形一躍,出了院牆,安寧看著身旁人影消失的地方,腦中思緒深沉。
而離開聽雨軒很遠的南宮天裔,卻是摸了摸一直放在懷中的東西,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寧兒愛吃的糖火燒,他終究沒有送出去!
“喝一杯如何?”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南宮天裔一怔,回頭,卻是看見蘇琴朝他走來,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看在人眼裡,卻煞是迷人。
南宮天裔皺眉,臉上浮出一絲被察覺心思的不悅,但片刻,嘴角卻勾起一抹釋然的笑,“老地方!”
二人相視一眼,老地方,兩年多前,二人因為醉酒結識,老地方,自然是一個買醉的好地方。
“那人是安寧!”蘇琴突然開口,嘴角的笑好似沒有了以往的坦然,“你心底之人。”
南宮天裔笑而不語,但那苦澀的笑容卻已經回答了蘇琴的問題,蘇琴聳了聳肩,他本就猜了出來,但是親自證實了這個猜測之後,他的心中竟有一絲怪異,那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澀澀的,胸口堵得慌。
腦中浮現出安寧的身影,蘇琴大大的撥出了一口氣,瞬間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本性,勾住南宮天裔的脖子,大笑道,“走,喝酒去!”
夜色中,兩條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黑夜中……
接下來的幾日,整個侯府的氣氛格外詭異,楊木歡受了家法,被關在瓊花院中,大夫人重新舀回了被楊木歡奪去的權,先前討好四夫人的下人,全數受到大夫人的遷怒,整個侯府的下人都小心翼翼,人人自危。
安寧踏進瓊花院,滿目盡是蕭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楊木歡如今失勢,怕是人人避之了吧!
“小姐……我們來這裡做什麼?”身旁的碧珠疑惑的問道,現在所有人都不願靠近這個瓊花院了呢。
安寧卻但笑不語,進了屋,只見四夫人楊木歡趴在床上,整個背露在外面,傷口雖經過處理,但依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楊木歡口中的呻吟痛苦而破碎,一旁流著淚的安蘭馨看到安寧的到來,哭紅了的雙眼浮出一絲恨意。
“你來幹什麼?”安蘭馨狠狠的瞪著安寧,緊握著拳頭,衝向安寧,不停的在她身上捶打,“都是你……都是你……我娘沒有要殺你,你還我娘……”
安寧將她的恨看在眼裡,想來這丫頭是將她孃親此刻的悽慘怪罪到她的頭上來了,隨意一推,安蘭馨猛地跌坐在地上,安寧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冷聲開口,“你該恨的人不是我!”
安蘭馨沒有見過這樣的二姐姐,以往的她,都是淡淡的笑著,不會讓她害怕,此刻她身上的冷意,讓她心中一怔。
安寧沒有理會安蘭馨,徑自走到楊木歡的床前,看到旁邊放著的湯藥,伸手端了起來,“楊姨娘,把藥喝了吧!喝了傷才會好。”
楊木歡身體微僵,虛弱的她,苦澀的笑出聲來,“好?好了又怎樣?即便是好了,我這身子也是廢了。”
那日鞭笞,沒有要了她的命,已經是萬幸,想到那天的事情,楊木歡眸子一緊,定定的看著安寧,“我沒有要殺你。”
“那又怎樣?所有人都看著你出手,那天在場的人都是證人。”安寧沒有任何波動,將一勺藥送到楊木歡的唇邊,讓她喝下去。
安寧的聲音平靜得讓楊木歡吃驚,楊木歡探尋的看了安寧許久,一瞬不轉,突然,她好似看明白了什麼,哈哈的大笑著,“安寧,好一個安寧,我小看你了,我們都小看你了!”
眼前的女子還是那個膽小懦弱,被大夫人控制利用著的安寧麼?
她曾經還想利用安寧,卻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怕不是那麼容易便讓人利用得了的。
安寧嘴角微揚,“楊姨娘說什麼,安寧聽不懂。”
“不懂嗎?”楊木歡閉上眼,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二小姐該是記起自己的身世了吧?”
安寧的手微微一頓,“記起了又如何?沒記起又如何?”
楊木歡睜開眼,瞧見安寧臉上的平靜與眼中的冷意,虛弱的她,猛地抓住安寧的手,“求你,幫我!”
“安寧哪來的本事能幫得了別人?”安寧斂下眉眼,心中卻是瞭然,四夫人知道自己被陷害,以她的性子,即便是要死,也要拼個魚死網破,更何況,她栽在大夫人的手中,怎能甘心?
楊木歡微怔,握著安寧的手緊了緊,隨即聽到安寧的聲音再次傳來,“能幫你的,就只有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