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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部分

了種口氣,“如今王爺已知真相,是否會責怪老夫多年來對你太過嚴厲?”

“為何不早告訴我?”翟曲下一膝蹲在他面前,目光直視著那張眼角佈滿褶皺的臉。

“我就是要你親自經歷這一切,看清楚現在這一切,才能激發你勢在必得的鬥志!”青袍老人回視著他。

翟剎時眯眸,太陽穴的某一處血液幾乎在跳躍,帶著燙人的灼熱,眯成深縫的雙眼最後連寒光都化為虛無。嘴角肌肉狠狠地抽幾下,握成拳頭的手背青筋浮現出來。

他靜默了好一會,終於微微揚唇笑如地獄使者:“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老人家用心良苦也做得對!若非你的嚴厲教誨又哪有今日的銀翟?師傅養我長大教我武功,又錯之有?那些被殺的朝廷官員該是當年陷害你戰敗的奸臣吧,他們死有餘辜!”

青袍老人微微挑了下嘴角,看他深邃的五官逐漸被令人心驚的平靜覆蓋,冷駭殘酷的眼睛卻寒得讓人不敢逼視,於是點頭道:“師傅果然沒白養你這麼多年。翟兒,師傅近幾年常觀天象,卜命卦,你天生乃帝王命格,所以你看清楚,這蒼翠大地泱泱河山,本就是屬於你的!我與兄長一步步為你鋪墊王位之路,可惜兄長他……如今你已貴為王爺,又明白了真正的身份,剩下的該由你自己去爭取!”

翟眯起銳利的眼眸,聲音極輕極緩:“我定會拿回這屬於我的一切!”

一切,銀冀享受了二十五年的一切,王宮、江山以及他所擁有的一切!

青袍老人以手滾動輪椅,緩緩推進山洞,沉重的木門再次關上。翟立在岩石之上,前面是茫茫蒼山青綠一片,頭頂烏雲避日,天邊有冷風迎面吹來。他衣袂飄飛,眸中包含著積蓄多年的苦痛與仇恨,彷彿沉澱千年的咒怨就要爆發。

突然,手中的竹蕭碎屑紛紛落地,沾染著點點殷紅。他俊容一白,右手下意識地捂上胸口,有一種陌生的痛像針一樣扎進他的心臟,陣陣抽痛宛如刀絞,絞得五臟六腑似乎都要碎裂……

盤腿而坐,屏住呼吸氣沉丹田,運功調息,一會之後額頭隱有熱汗滾落,心絞之痛終於散去,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頤和宮。

銀冀捂著胸口跌坐在軟塌之上,面色蒼白如紙,冷汗涔涔滾落。他大口喘著氣,額際的血脈急速竄動。

又發作了,該死的詛咒又發作了!

剛剛在早朝之上他已極力忍住,惟恐臣子在殿上看出倪端會引起不可預測的事端,然而在體內發酵的怒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尚書大人明明呈報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卻當眾隱含暴躁地提高了聲音……

斜靠在塌上,烏黑的髮絲敷住額前幾許凌亂,銀冀想起自己昨日與喬雀的對話——

“你確定刖夙國得來的方子真可抵禦咒氣?而不是暴君的陰謀?”

多年來,四詔之間表面平和,實則局面緊張複雜。暴君殤烈暴戾冷硬,英勇善戰,一直對他國疆域興致勃勃,周遭不少小部落已先後被其吞噬,成為刖夙國的奴隸。銀冀懷疑自己千方百計才從刖夙太醫那得處方的事,難保已被殤烈察覺,反被他趁機利用。若真是那樣,那自己的詛咒只怕沒來得及控制,就要提前死掉。

“大王勿須多想,此事絕對隱秘,殤王不可能知道的。”喬雀肯定道。

“那本王最近的反應又算怎麼回事?”

“……臣已弄清楚大王最近心火難抑的原因了,也清楚殤王為何被人稱為暴君的原因了。”

“哦?”銀冀黑眸迅速閃亮了一下。

喬雀道:“都是那方子的原因。確實可以控制詛氣,但同時也將咒氣轉為了戾氣和火氣……不過大王可以放心,只要方子有用就好,殤王今年長大王兩歲,他不就已經平安度過二十五的大坎了嗎?”

“你又如何確定殤烈不是因為咒氣控制得早的原因?何況這根本不是解除詛咒的根本之法!”銀冀沒說幾句又忍不住心火上揚。

“臣想,真正的解除之法或許只有下咒人才知道……”

“該死的!”銀冀生平第一次暴怒地咒罵。

……

該死的!難道他年輕的生命就要這樣結束嗎?

該死!該死!

該死的詛咒,該死的須烏子,該死的閣貝羅!陰險狡詐的閣貝羅!

銀冀越想越激動,一拳擊在床柱之上,寬大的床塌連抖了好幾下,然後“咯嚓”一聲柱子應聲而斷。

“大王?”克達聽到房內一聲巨響,連忙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