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上,蜀軍只要一個衝鋒,就能將自己的部隊沖垮,不用一個時辰,就能將自己的部隊打崩潰。
這種情況下,說什麼斷人水源,困死山上,不過是笑話而已。步騭不願再打擊陸瑁,所以只揮揮手,讓他走。
陸瑁見步騭對自己提出的計策不置可否,而是揮手送客,只好很不甘心地回去了。
陸瑁走後,留下了步騭一個人繼續在那裡沉思。自己現在幾乎是陷入絕境,他雖然自詡才思敏捷,到了現在也幾乎無計可施了。
現在唯有期望周小姐儘快刺殺蜀國太子成功,到時候趁著蜀軍大亂,自己引兵全力一擊,說不定還有一絲生機。步騭對自己只能將希望寄託於一個少女身上感到深深的悲哀。
其實自己也不算陷入死地,蜀軍自始到終沒有圍困其他三個城門,現在大風雨來臨,蜀軍很可能搬遷到高地,對番禺城的威脅更是小了很多。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帶領10萬大軍,拼死突圍,自己要逃出嶺南,回到東吳並不困難(當然,這是他自己認為的,他還不知道南嶺古道已經控制在蜀軍手上)。
但是,他不願意這樣做,他想將這個詭異的蜀國太子拖死在嶺南,好讓在北邊的主公放開手腳,儘快收復荊州,甚至更進一步圖謀益州。
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將蜀軍拖死在嶺南,可是,他也知道,就算自己這十萬東吳兵全軍覆沒,也不可能阻擋蜀軍前進的道路。
“圍困在高地,圍困在高地。”步騭嘴裡唸唸有詞,他倒是願意將蜀軍困死在高地上,可是怎麼困?
步騭覺得血肉之軀根本擋不住蜀軍那些詭異的武器,就算將十萬人填進去,也不夠蜀軍一天殺的,說不定蜀軍特意跑到高地上,根本就是個陷阱,專門引誘自己上當的。
步騭頭很痛,他在絞盡腦汁思考著,他很想找出一個辦法將蜀軍困住在高地,哪怕短時間困住也行,儘量延緩蜀軍出嶺南的時間。想著想著,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陸瑁的計策。
“掘開河道,水淹七軍……”想著想著,步騭的眼睛開始發亮了,對啊,自己的部隊擋不住蜀軍的進攻,可是洪水無情,如果用洪水圍困住蜀軍呢?
那個太子就算再神奇,在滔天的洪水面前,能有什麼辦法?洪水雖然不能永遠圍困住蜀軍,但是總起碼可以多阻礙他們幾天,說不定就是這幾天,就可以幫主公爭取到平定荊州的時間呢。
挖掘河堤只需要派遣少量人手,就算失敗了也不會有很大損失,對城中的東吳軍來說,這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最差不過是回到原來的狀態,既然這樣,為何不試一試呢?
想到這裡,他終於下定了決心,叫人喚來陸瑁,和顏悅色地對陸瑁道:
“賢侄,老夫仔細考慮過你的計策,覺得你的計策果然是妙計,很可行。不如就由賢侄去執行這個計策吧,軍中人手隨你調遣,需要什麼工具、武器、錢糧儘管開口。”
“太好了,請步大人放心,小侄一定能將蜀軍困死在高地上。”陸瑁見到步騭採納了自己的意見,也很高興,他滿臉紅光地對步騭拍胸脯保障道。
“老夫說的是你之前那個計策。”步騭道。
“什麼?那個計策?”陸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愕然道。
“就是你開始說的那個水淹七軍的計策。”步騭繼續道。
“什麼?水淹七軍,步大人,你不是,不是說,那樣會害死很多無辜百姓嗎?”陸瑁驚愕地看著步騭,不明白步騭這前後矛盾的話到底那個錯那個對。
“迂腐,大戰一起,城外的百姓大多逃難躲避兵禍去了,番禺城附近哪裡還剩幾個百姓。至於城內的百姓,只要提前通知他們,做好準備,相信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步騭這番鬼話大概只有鬼才會相信了,不過陸瑁這個毛頭小子偏偏就相信了。
“步大人英明。”陸瑁道。
“再說了,關羽在樊城水淹七軍,淹死了多少百姓,可有聽到有人罵他不愛惜百姓生命、草菅人命的?那些文人墨客還不是交口稱讚他,還說他什麼‘威震華夏’。
哼!這個時代,成王敗寇,世人只看到你的功績,哪裡會介意這種小節。你且放手去做,說不定這一次功成後,世人也會說你‘威震華夏’,最不濟,起碼也能‘威震西蜀’。”
陸瑁被他忽悠得找不著北,也被他“威震華夏”的言語刺激得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他來嶺南,本來就是為了鍍金、混資歷來的,現在有機會建功立業,那裡會不興奮的、那裡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