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看你穿的那雙鞋,你好意思穿出這樣出門我都服了你了。”容鬱嫌棄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後不管不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她往一旁的服裝店走。
蘇琴皺了下眉頭,往路邊的拐角處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有什麼人在跟著他們。
“誒,容鬱,我怎麼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們?”蘇琴掙開他的手,有點擔憂的看著他。容鬱的相貌辨識度其實挺大的,就算帶著大墨鏡蓋著鴨舌帽,但是還是能夠隱約看出來。
“有嗎?”容鬱往那邊看了下,沒發現有什麼人,隨即推著蘇琴的肩膀:“哎呀,你想太多啦!我遮得這麼嚴實,應該是沒有人看見的。”
“要不還是回去算了……”蘇琴有點猶豫,腳步一頓,跟在她身後的容鬱直接靠上來推著她進了門。
顏柯一覺睡到下午,然後就被活生生餓醒了,他的飲食一向比較規律,而且胃口頗大,一頓不吃能餓得半死。睡了一覺,他的感冒似乎好了一點,至少頭不怎麼暈了。從床上爬起來,顏柯頭重腳輕的打電話讓保姆送份清淡點的午餐上來,吃完東西,感覺精神恢復了不少。
他看了下手機,已經是下午三點了,猶豫了一下,還是給蘇琴打了電話,結果那頭提示手機已關機。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還是先給周原打了個電話打聽一下情況。聽到周原說蘇琴連中飯都沒吃的時候,顏柯嘆了口氣。
連中飯都沒吃,估計是氣狠了。大概人生病的時候,行動力會降低。他現在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現在去劇組找她。他覺得自己被逼得有點厲害,顏家對他咄咄逼人,母親關鍵時刻撂挑子不幹了,現在蘇琴也跟他鬧脾氣。
顏柯坐在沙發上反思,到底他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他做錯了什麼嗎?他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錯。可是,為什麼最後要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承受這種幾近於眾叛親離的結果的人,偏偏是他呢?
他一直很想維持好各方面的關係,但是他接手方氏之後,手上掌握的權利越大,手中可以控制的利益越多,他感受到的並不是所謂的權利為他帶來的快樂,更多的是因為維護這份權利而必須承受的抉擇。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自己越是想平衡利益與親情之間的關係,就越無法做到這一點。顏傢什麼都問他要,他卻越來越不想給,他想給蘇琴的很多,最後卻什麼都沒能給她。然後,顏家的態度變得咄咄逼人,而蘇琴就什麼都不要了,她煩操得狠了的時候,恨不得把他也丟了算了。
他最愛的就是她不圖他什麼,他最怕的也是她不圖他什麼。前者代表蘇琴並不是為了金錢接近他,後者代表他沒辦法用物質來挽留她。所以,他只能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把她留下來,綁緊,鎖在自己身邊。
可是現在,他為了一群對他虎視眈眈的豺狼虎豹,讓她那麼傷心,這真的值得嗎?他有必要為了一群只會盯著他的錢他的背景的人,讓自己、讓要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這樣難過嗎?
說到底,他做出的所有選擇都必須要他自己承受結果,這已經不是對蘇琴和顏家的抉擇,而是對於維護自身利益和滿足顏家貪慾以維護所謂的親情這兩者之間的選擇了。利益是他絕對不可能放棄的東西,追求利益的最大化,這在他兒時就已經被深深的刻入了他的骨髓,幾乎成為了他與生俱來的屬性之一。他辛苦的工作,是為了增加財富、提高地位、擁有權勢,而不是為了被別人掠奪。
他確實是錯了,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別人打著親情的名義對他的利益進行侵犯,錯在身邊的所有人都看清了這一點,可是他自己卻沒有看清。所以,他才會活得這麼狼狽。他想娶哪個女人,這和顏家有很大的關係嗎?他一沒有敗壞顏家的名聲,二沒有靠顏家吃飯,他們憑什麼對蘇琴指手畫腳?相反,難道處理顏睿的爛攤子,幫他轉官職,是他顏柯、是他母親的義務嗎?憑什麼他們的要求提出得這樣的理所當然?
顏柯咬著牙,腦袋裡有根弦繃得發疼,他從桌上拿了車鑰匙,決定先去把蘇琴追回來再說。事情總要一件一件處理,而他目前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把老婆哄回來。
顏柯打定主意,換衣服下了樓,打電話到鮮花店訂了一束特製的藍色玫瑰。做好一切之後已經將近五點半了,他準備開車出門。
正準備開啟車門的時候,卻發現車胎旁邊放了一個土黃色的大信封,沒有封口也沒有名字。
瞬間,顏柯心裡升騰起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他撿起了那個信封,開啟來,裡頭是滿滿的一疊照片,其中有一張抓拍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