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歸農的為人並非正派,貴寺替他遮風避雨,豈不是辱沒了貴寺。”
葉梟所說的這種形勢,枯榮禪師如何會不知道,只是一直不願去挑明罷了。正如葉梟所言,屆時田歸農藏身於天龍寺的訊息一旦洩露出去,天龍寺必將永無寧日,甚至大理國都將陷入泥潭之中。
“哎……”枯榮禪師嘆了一口氣,道:“葉施主所言老衲何嘗不知,而田歸農之品行老衲自也是知其一二,之所以本寺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包庇他,其一是因為天龍門與本寺有莫大的淵源,其二則說來懺愧,是老衲的私人原因。”
枯榮禪師此言一出,葉梟不禁腦洞大開,暗道:不會告訴我田歸農是枯榮禪師的私生子吧?
其他人顯然也不知道還有這個因由,故而都忍不住望向枯榮禪師。
枯榮禪師說道:“田歸農的師傅也就是天龍門北宗前任宗主是老衲師弟,當年老衲與師弟因佛法見解上有所歧義,最終師弟負氣遠走關外並創立了天龍門,他百年之後坐下兩名弟子不合又將天龍門分為南北兩宗,田歸農便成那天龍門北宗宗主,當時上門求情之時,老衲顧及師弟情面,最終答允了下來。”
說完,枯榮禪師轉頭對本因道:“方丈,貧僧因己私情容留田歸農,差點將本寺陷入萬劫不復之境,還請方丈責罰。”
本因是現任天龍寺的方丈,而前任方丈則是枯榮禪師,此時聞言,卻是說道:“師傅,弟子不敢。”
枯榮禪師嘆了一聲,然後說道:“老衲自今日起面壁三年,以為懲罰。”
“師傅……”眾僧齊呼。
枯榮禪師微微搖頭道:“爾等不必再多言。”頓了頓,他看向葉梟,沉吟道:“葉施主,在老衲閉關之前,還有一疑慮,不知施主可否為老衲解惑?”
葉梟聽枯榮禪師說自己要去閉關自罰,雖然沒有明言說不再管田歸農之事,但那意思已然明顯,欣喜之於,說道:“大師請問。”
“剛剛施主進殿之前,先行以劍氣攻黑衣人,故而老衲敢問施主所使用的武功可是六脈神劍?”隨著枯榮禪師說完,包括段譽在內的所有人的看了過來。
在場除了段譽以外,其實所有人都懷疑是段譽將《六脈神劍》教給了葉梟。
葉梟聽後,微微一笑,說道:“晚輩所使用的武功並非是六脈神劍。”
“放屁!你所使用的明明就是《六脈神劍》中的少商劍,貧僧所修的正是少商劍,豈能讓你欺瞞!”突然一聲暴喝響起,語氣甚是憤怒,卻正是枯榮的第三名弟子本觀,正如他所言他修煉六脈神劍中的少商劍,也是在場除了段譽以外對少商劍最為熟悉的人了,而他雖是枯榮禪師的第三位弟子卻是眾弟子中最年輕的一名,平日裡脾氣也極為火爆,《六脈神劍》是天龍寺鎮派指法,是決計不能外傳的,而今他誤以為葉梟偷學了六脈神劍如何能夠不生氣。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都是微變。枯榮更是沉聲道:“本觀,你犯嗔戒了!”
“可是……他……”本觀還想繼續說,枯榮臉色沉了下來,道:“本觀,你且去面壁三月,立即執行。”
“師……弟子,遵命!”眼見枯榮禪師已然動怒,本觀不敢再多言,當即便站起身來離開大殿。
本觀離去後,枯榮禪師則對葉梟道:“施主,老衲待本觀向你道歉,還望施主諒解。”
原本本觀那一番話也使葉梟頗為生氣,但此時見枯榮禪師如此作為,再念及段譽的緣故,葉梟也逐漸壓下心頭剛剛燃起的情緒。
“大師言重了,其實本觀大師懷疑晚輩也實屬正常,晚輩那一道劍氣的手法與少商劍同出一源,皆是由左手大拇指而射出。不過晚輩保證絕非是學了貴寺的《六脈神劍》,這武功乃是晚輩根據六脈神劍所模仿而成的。”葉梟說著,看了眼段譽,續道:“恐怕在場的諸位前輩誤以為是三弟將六脈神劍傳授於我,這個晚輩卻也能理解,晚輩與三弟雖是結義兄弟,但勝似親兄弟,不過晚輩與三弟絕無同修六脈神劍。”
段譽也說道:“不錯,二哥從未問過我六脈神劍之事。”
眾僧沉默了片刻,枯榮禪師道:“還望施主諒解,這《六脈神劍》於本事極為重要,老衲不得不重視。”頓了頓又道:“施主既能夠無師自通,創出與六脈神劍相似的武功,老衲佩服。”
葉梟笑了笑道:“這也是晚輩誤打誤撞所致,大師過譽了。”
枯榮禪師不置可否,轉頭對本因道:“本因,為師這就去面壁室,你好好代為師招待葉施主,但有所求,盡力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