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穩健地踏著步子朝大門走去，他斜睨了一眼腳步不穩卻走得異常堅定的哈利，對斯內普說：“不識時務的人總會做些不明智的決定——聰明人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決定。西弗勒斯，你知道什麼是聰明的選擇，對嗎？”

斯內普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了一個略帶譏諷的微笑，他懶洋洋地說：“當然。我一向不是你口中不懂得識時務的人。”

盧修斯端詳著斯內普的表情，若有所指地微微一笑說：“可惜有人永遠不明白黑魔王對他的寬宏大量。不過……接下來他會後悔也說不定——”

哈利繃著臉，緊抿著自己的嘴唇，眼神卻兇狠地瞪著盧修斯。他連一個音都沒發出，盧修斯就已經知道了他如果開口會給的回答。“小鄧布利多先生似乎不贊成我說的話。沒關係，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來證明它。”

哈利眼裡閃爍的眸光還在訴說著他的堅毅和不動搖。顯然盧修斯的話沒有影響到他。

沒有人開門，盧修斯的魔杖也垂在他的身側，門上的鎖卻一道一道自己鬆開了，門也自動朝裡開啟了。“真令人拭目以待。”盧修斯透過門時，不懷好意地開心說。

斯內普微微鎖起了眉頭，血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過道，濃厚地使人的鼻子完全成了裝飾品——聞不到除血的腥臭味以外的味道。之前在通往這道門的路上聞到的血腥味不過是淡淡的一點，這裡的味道只呼吸一口就令人忍不住作嘔。

哈利穿過門時倒抽了一口氣，大量的腥味伴隨著他的抽氣被吸入了他的肺部。不能忍受這種味道的哈利劇烈地咳嗽起來。他很希望能夠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鼻，好讓自己從這份在屠宰場似的味道中逃脫。可他沒有這個機會，他被捆綁得只能動彈自己的手指。

不得已，渾身上下都浸泡在糟糕氣味中的哈利，只能靠著盡力減少自己的呼吸來嘗試著適應。一會功夫，他便覺得那些氣味沒那麼濃了。自己的鼻子大概有段時間聞不出味道了，哈利不禁想。

就在哈利慢慢適應的時候，盧修斯臉上扭曲的憎惡又顯露了出來。他嘴唇抿成了一條線，穩健的腳步裡漸漸添了一絲不耐煩。魔杖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兩個兜帽憑空出現，並快速蒙上了他和斯內普的面孔。

斯內普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感謝。盧修斯抖動了一下自己的頭，算是回了斯內普的感謝。他看起來更加不耐煩了。

彷彿

50、第　50　章　。。。

在回應盧修斯的不耐煩，一個伴隨著沙啞笑聲的刺耳聲音一次次透過回聲傳入了三人的耳內。“我聞到了味道——美好的味道——馬爾福先生，見到你真高興。你又給我帶來了一頓美餐嗎？”

哈利確定自己曾經見過這個聲音的主人……或者曾經聽到過這個聲音。他開始在自己遙遠的記憶中搜尋起來。不久之後，一個模糊的人影便浮現在了他的眼前——那個身上散發著沖鼻怪味兒，混雜著泥土味、汗味以及血腥味的……狼人芬里爾？格雷伯克。

哈利的心像是落入了冰冷的水裡，一點一點的下沉，一點一點的被涼意吞噬。先前，不服輸的心態壓倒性地戰勝了恐懼，他才能始終筆直地站在那面對納吉尼。而此刻，自己將要面對一個喜歡吃人肉的狼人這個事實已經在他的腦袋裡安了家，令他沒法冷靜理智地思考。

遲來的驚恐心情佔了上風。

斯內普當然比哈利更早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他的手已經握緊了收在長袍裡的魔杖，他的黑眼睛裡閃爍起了謹慎、警覺的光芒。他隱藏在兜帽下的表情無法看到，但從他滿是防備的姿態來看，想必是冷硬又蒼白的。

盧修斯的兜帽下半部分上下劇烈地起伏了一下，他從兜帽縫隙中露出的冰冷的眸子裡跳躍著反感的怒火。看起來他一點都不想搭理格雷伯克。起碼不是在充滿惡臭血味的房間裡。

“我說錯了，是不是，馬爾福先生？你不止給我帶來了一頓美餐，還給我帶來了餐後的甜食——”格雷伯克急不可待的腳步聲嗵嗵嗵地逼來，一眨眼間，他就從黑暗的牆角邊，衝到了盧修斯面前。

盧修斯不露聲色地後退了一步，他眼裡的反感變得更加強烈了。斯內普也小心地向後挪了一步，他眼睛眨也不眨，似乎已經全神貫注地盯住了格雷伯克。哈利站著動彈不得，他仍然懷著驚恐的心情。

“兩個新鮮的，可以直接撕開的喉嚨……味道一定很好……”芬里爾？格雷伯克咧嘴一笑，露出了尖尖的牙齒。鮮血沿著他的牙齒向下滴，滴到他的下巴上，滴到他散發著臭味的破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