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她突然發現自己落入一個結實的胸膛; 連風雨也驟停了。崔洛睜了睜眼,用手揉去眼中的雨水; 就看見顧長青將身上的蓑衣解開,讓崔洛整個人落入他懷裡; 之後蓑衣又繫上; 他的胸膛與蓑衣之間形成了一個小而溫馨的避風港。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蓑衣?明明方才就沒見他穿上。
直至此刻; 崔洛才能看清顧長青的臉,她有些日子沒見過他了,似乎消瘦了一下; 但下巴處毫無鬍鬚,顯得乾淨又年輕俊朗。
馬背上依舊顛簸; 顧長青低垂著眼眸看了懷裡的人一眼,見她眼眶微紅,使勁在揉眼; 道:“別動,一會就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此時,雷聲就在頭頂不遠處轟鳴,暴雨滴打在蓑衣上; 發出沒有任何旋律的聲響。顧長青身子突然前傾,如此兩人靠的更近。
黃土路極為不平,崔洛抓著顧長青的衣襟才能坐穩,這要是摔下去非得少了半條命不可。
崔洛腦中有太多疑惑,但她這個時候沒有機會問清楚,只能躲在這方寸空間,等著顧長青帶她去所謂的安全的地方。
在崔洛看不見的地方,顧長青一慣薄涼的唇角微微動了動,像是滿足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比財富權更讓人為之心滿意足的東西。
顧長青隱隱盼著這場暴雨不要停息,這條路永遠也沒有盡頭。就像此刻這般,沒有人跟他搶了。
也不知顛簸了多久,崔洛只知道抓著顧長青衣襟的雙手已經開始抽搐,馬兒才漸漸緩下了速度,在一處私宅大門外停了下來。
守門之人看清來人是顧長青,忙將大門敞開,上前恭迎道:“顧大人!”
顧長青沒有理會,他扶住了崔洛,自己先下了馬,崔洛還沒有虛弱到不能自已走路的地步,她自己正要下馬,卻是/腰/身一/緊,被顧長青打橫抱了下來。
“我自己來。”崔洛急忙道。她本來視顧長青為兄長的,但蕭翼的話讓她不得不提防一些,她不想欠了任何人情債,尤其是顧長青的。
蕭翼那邊已經不知道怎麼償還了,不能再多一個。她甚至盼著顧長青早已成婚。
然,顧長青自從上回夢見懷抱崔洛的骨灰罈之後,他如今已經不想憋屈著自己的真實所想,入了門庭,他低頭看著她,“路滑,我先帶你去廂房換衣。”
兩人都是渾身溼透,崔洛身上夏裳隱露出束胸的布料,顧長青不是沒見過女子的身/子,他身為帝王的鷹爪,什麼樣的場面都見識過?!曾經面多諸多/誘/惑,也是不為所動。但這一次不一樣,有什麼東西驅使著他加速了腳步,待抵達一間事先備好的廂房時,他才將崔洛放下來,非禮勿視,只是盯著她的雙眸,道:“裡面有乾淨的衣裳,此行冀州沒有帶待女,你。。。。。。自己去換,若是缺了什麼,你過來跟我說一聲。”
言罷,顧長青轉過身,站在迴廊之下,眼前是無盡的雨簾與濺起的水花。他雙眼放空,默唸了幾句武功絕學。
崔洛打了個哆嗦,這個時候也容不得矯情,她道了一聲:“多謝表哥。”轉而就進入了屋子,將房門合上。
這是一間不太大的屋子,雕破圖風隔開了床榻與外間。這時,崔洛就見圓桌上整齊的擺放著一疊乾淨的衣裳,是杏黃底團花錦衣,還有兩件白色中衣與褻/褲,但沒有她需要的束胸布料,最底層還有一件。。。。。。白地撒硃紅小碎花的小衣。
崔洛凍得蒼白的臉上突然湧上一層微紅。
她來這個世界三世了,還從未穿過小衣。
“!!!”
這是顧長青準備的?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崔洛花了半刻鐘火速將衣裳換好,沒有束胸的東西,只能暫時穿著小衣,但總覺得胸口空落落的,感覺十分古怪又彆扭。
她將自己的髒衣物收拾好,才開了門扉。
顧長青聞聲,頓了頓才轉過身,就見崔洛已經‘玉樹臨風’的站在他面前,俊顏如玉,風姿楚楚,難怪黃梁孟想讓她當女婿,晉曉悠已為人婦還在唸著她!
也不知道為什麼,顧長青波瀾不驚的內心突然湧上一種佔/有/欲。
她面色如常,可以說是肅嚴穩重,接著便公事化的問:“衣裳還合身麼?”
崔洛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對於一個不曾當過女子的人來說,小衣是非常的不合身,她含糊道:“尚可。”
一語畢,崔洛立即轉移了話題,“對了,表哥怎會在此地出現?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有人埋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