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圍住他們的侍衛一臉木然,但其中有個身影震了震,似乎對司徒鸞鈺這番話感到訝異。
“可咱們現在救了她們,至少她們不會被剜心啊!”阿賦不爽。
“你改變其宿命,她們現在不死於剜心,難道將來不會死的更慘?”司徒鸞鈺憤怒。
他不過以為:不如死於現在早日投胎,重生對這些苦難的凡人而言許是個更好的去處。
“我……”她怎麼會想這麼多?人不過才一輩子,這輩子不爭取過好,留到下輩子從頭開始就真的能好了麼?
這番僵持之間,繁奇終於耐不住了,探出腦袋怒道:“囉嗦個甚麼勁兒?快解決眼前這些侍衛找方誓要緊!”
繁奇話音剛落,眾侍衛中忽然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諸位是在找在下?”
隨著他們的目光所到之處,一個扮相不俗的男人從侍衛群中走了出來。男人額間一道殷紅印記,容貌雖俊眼角卻帶著幾絲細紋,粗略估摸三十多歲。
“你就是方誓?”司徒鸞鈺問道。
方誓淺笑,目光從蒼老的阿賦打量到小女娃,又停留在小黑蛇身上,隨後才正眼與司徒鸞鈺對視。忽然,他拱手,態度變得誠懇:“高人到訪,乃我暹國之福,不知高人找在下何事?”
司徒鸞鈺蹙眉:看來方誓知道自己身份不俗,只是未能確定自己是仙是人。
“聽說你盡知天下事,能測未來能看過去,我們欲向方國師打聽一物下落。”阿賦忙道。
聽見阿賦蒼老的聲音,方誓瞳仁倏大,像是知道了什麼卻不敢肯定。少頃,他斂起訝異,笑道:“諸位高人光臨小國,豈有怠慢之理,不如先請到在下寒殿,再細談?”
司徒鸞鈺忖了會兒,點頭答應。
侍衛們讓開一條路,受驚的宮女們怕是已上公主殿稟報了。
而那些被阿賦救出來的少女還被侍衛緊緊扣押著,她見此忙道:“還請方國師放了那些女子!你們取人心做羹湯,此惡行天理不容!”
方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少頃後對侍衛道:“放了她們。”
“國師!這些女子都是公主的……”
“我說放了她們,公主那邊我自會交代,照辦吧。”
“是!”
繁奇縮回腦袋,暗暗打量著這一切:居然能先斬後奏,看來這個方誓在王宮裡地位不低啊。
……
與料想之中無異,方誓的宮殿亦是無例外的奢華,尋常者所用青銅鐵鼎,方誓用的卻是黃金鼎。殿內侍奉的均是男子,其中一個著裝略不同的少年見方誓歸來,連忙上前迎接:“師父!”
原來是他的徒弟。
就坐大殿之中,司徒鸞鈺當即開門見山直入主題,求他施法尋得十魔珠之方位。方誓聞之卻是眉頭緊蹙,抬手撫了撫額間那抹殷紅,神情凝重。
司徒鸞鈺疑惑地打量著方誓的表情,試探性開口:“方國師有非凡之術,眼下人間正受十魔珠之禍,方國師若相助,於蒼生而言您可是功不可沒爾……”
方誓展開眉頭,忽然笑道:“高人言重了,在下雖略通卜術,但終究只是一介凡人。在下只能算得人間事,尋魔物……尚無此能耐。”
司徒鸞鈺眸色一變,此人明顯在推辭。他和阿賦以凡人之貌現身他都看了出來,武雁雁四人剛踏進王宮便失蹤,他雖是凡人,術法卻不凡!只是,他為何要推辭?莫非真的入了這吃人心的王宮之後半點仁善都不存了?
“我們只是要你找到它的確切方位,你現在施法算一算,有何為難?”枯瘦的老婦抱著一個小女娃,聲音亦十分蒼老,但語氣和語速卻似年輕人。
方誓莫名地望著她,搖頭道:“實在是在下無能為力,諸位也來的不巧的。在下的天眼一年才開一次,今年已經開過一次了。”
司徒鸞鈺詫異:原來這廝盡知天下事的根據來自天眼。
擁有天眼者在仙界少之又少,仙者測算必須耗心神和修為,可如今卻出現在一個凡人身上,世事果然難料。既然他擁有天眼,便更容易知道十魔珠之準確方位了!
於是,司徒鸞鈺道:“開天眼確實需要在一定環境之下,還請方國師莫要拒絕相助。凡事以大局為重,就開一次天眼相助吧。”
方誓苦笑:“若是高人您擁有天眼自然想什麼時候開就什麼時候開,可在下*凡胎承受不起開天眼之後帶來的損傷啊。”
司徒鸞鈺陡然一凜,不悅了。
此時阿賦懷裡的小女娃一直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