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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是分出去了,到時候餓死的就是家裡的人。她就是看著災民覺得更內疚,也不能拿自家人的命去給外頭的災民填著。

蘭花兒雖然早就想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可真正聽改花這樣講的時候。心裡邊還是忍不住沉了沉。

既然改花這樣講,她已經沒有必要去問鎮上到底有沒有開倉賑災了。她想起那些從坳子村走出去的災民。可她最後還是沒給改花提起那些。

那些災民,身上連一點兒食物都沒有。說不定他們能在山路上扒點兒樹根樹皮吃。要是不小心的話,可能就永遠地留在路上了。改花和狗蛋也決口不提路上的情況,兩邊都相互笑著,可誰都知道,現在的情形實在不樂觀。

平常只要兩日車程的山路,改花和狗蛋足足走了將近五天。要不是他們從鏢局那帶了足夠的糧食,根本就走不到村裡邊來。一路上在山路里頭遇到的危險,改花和狗蛋非常有志一同地保持了沉默。可蘭花兒看著他們身上那套不滿汙泥的衣裳,還是猜到了一些。

兩兄弟渾身上下都是泥,連頭髮上和脖子上都有擦不掉的淤泥的痕跡,估摸著是在山上摔了好多跤,互相扶著才終於走到了村子裡邊來。

等他們把身上的泥塵洗乾淨了,又換上了乾淨的衣裳,蘭花兒才發現他們身上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傷口。有的傷口已經結痂了,有的傷口卻很新,在泡澡的時候又重新迸裂開了,染得衣服上都是一片紅。

“呀呀呀,好痛。”狗蛋故意裝出個可憐巴巴的表情來,趴在炕上朝蘭花兒討藥草,“路上不小心給劃的。山路原本就不好走啊,水還衝下來了好多石頭。有些路都被埋了,幾乎都走不過去,只能手腳並用從石頭堆上爬過來。阿姐你看我手上這裡,還有膝蓋,好痛好痛啊。”

狗蛋表情生動得很,蘭花兒反倒是放心了一些。還能胡鬧,說明沒受很大的傷。

因為擔心傷口裡邊混著細石子會導致破傷風,蘭花兒還特地將針燒紅了以後,將兩人身上的傷口重新挑破了,將裡邊埋著的碎沙粒全都給挑了出來。

狗蛋在旁邊大呼小叫地喊著痛,被蘭花兒拿針挑過以後就是一副眼淚汪汪的神情,含著哭腔講,“阿姐阿姐,你不歡喜我了,你不疼我了。好痛好痛好痛啊。”

“你這娃子,還是不是男娃了。這麼點兒傷就叫成這樣,你瞧瞧你阿哥。”蘭花兒知道這弟弟是故意在搗蛋,跟著也笑了出來,“要是好不了,那時候才叫疼咧。這幾天注意點不要泡水就是咧。”

狗蛋在旁邊嘀嘀咕咕,“這天氣,要麼不出門嘛,哪裡能不泡水呀。”

蘭花兒朝著狗蛋露了個皺鼻樑的表情。她心裡邊不由得更擔心起臧狼來。

也不知道臧狼現在在山上的什麼地方,能不能找到食物——這些其實都不重要,只要他能安全的回來,那就夠了。

蘭花兒開始覺得後悔,為什麼要同意讓臧狼在這種時候到山上去。

就連改花在知道了以後,都跟著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山上路可不好走。”

不過,這時候誰都知道糧食是最重要的。如果臧狼真能從山上帶回來些吃的,說不定會成為往後救命用的東西。改花私下裡勸慰了蘭花兒一回,說既然他和狗蛋都能順利從鎮上走回來,臧狼想來也應該是安全的。他一直是個小心仔細的,身手也很好,沒道理會出什麼事。

“你寬點心。他能想著你想著家裡,總是不錯的。”改花這麼講的時候,蘭花兒只能低下頭微微紅了點兒臉。

家裡邊多出來了一個長梧,讓改花和狗蛋都稍微覺得有些不習慣。也得虧之前擴建的時候把趙家整個擴建出來了好幾個房間,不然的話在這種天氣裡邊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休息才是。

小蝶現在已經和蘭花兒混得十分熟悉了,可見到改花回來,還是表現出了非常高的興致來,以至於蘭花兒和狗蛋都忍不住扒在窗外邊,偷偷地看著房間裡頭的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地講話,一邊在外頭偷笑。

狗蛋朝著蘭花兒做了個嘴型,說“嫂子”。蘭花兒就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

等改花家來了以後,蘭花兒才突然覺得心裡邊沉甸甸被壓著的感覺稍微鬆了一些。改花畢竟是趙家的當家,只要有他在,蘭花兒這才覺得所有事情都還有可以商量的餘地。有些事情她做不到,還有改花。一家人在一塊兒,不管發生什麼,至少不會覺得那樣的孤獨和心慌。

改花不顧自己身上還帶著傷,披著蓑衣爬到了屋頂上邊去,將漏雨的地方都修了一遍。蘭花兒原本是想出去幫他扶著梯子的,被狗蛋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