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己死了之後姜雅風沒有什麼好日子過,所以不知怎的弄了一個老道士過來,說是姜雅風適合學道,若是學道能夠保姜家榮華富貴綿長,姜雅風跟著這老道去了嶗山,這一學就是十來年。”
嬌月:“……”
“現在姜雅風回來了,旁人又不知她學了什麼,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了。”
嬌月抿抿嘴,“姜雅風她娘呢?”
嬌月恍然想到了姜雅風昨日過來看到小葉子時候的狀態,或許……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因為他們母子相處的感覺?
她輕聲道:“她娘哪裡了呢?”
“死了,她娘是她爹鄉下的娘子。其實她的狀況和師姐她娘當初差不多。只是師姐還沒有她幸運,最起碼她還有人護著,師姐什麼也沒有。”容湛勾了一下嘴角,但是卻沒有什麼笑意,更像是一種嘲諷:“其實這樣的情況還是挺多的,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考上科舉,而且……你不要以為其安年紀輕輕考上,這就是常態。往年的狀元郎,大多是三四十歲,五六十也不是沒有。他們總歸要成親的。只是若是真的成了狀元郎,魚躍龍門,哪裡還能看得上家裡的糟糠之妻?一般只要當上了狀元,總是不愁會娶一個出身高貴的女子,不管多大年紀,總有合適的。至於說原本那個原配,自然自動貶為妾室了。有良心顧及顏面的人家還能好一些,但是那沒有良心的……大抵也就是我師姐那種狀態了。更有甚者,恐怕一輩子都沒有再見自家相公的機會了。”
說到這裡,他淡淡的笑:“朝堂之中,這樣的人家不在少數了。”
嬌月的拳頭攥的緊緊的,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兒,她出身好,自然不能體會這些。原本知道季成舒身世的時候也曾很難受,但是卻沒有料想到這並不是一個偶然現象,而是一個普遍現象。
平白無故的,嬌月就生出了一股子噁心。
她覺得嗓子有些乾澀,艱難的問道:“就沒有……就沒有不這樣的嗎?”
容湛哪裡不清楚嬌月想什麼呢,她縱然聰慧,也不過是個涉世不深的人,尤其在自己的親人面前,更是從來不設防。
他說:“有的。周尚書就是這樣的人。總歸,什麼樣的人都有的。”
嬌月嘆息一聲,說:“聽到這樣的事兒,真是不開心。”
容湛眼神轉了轉,說道:“下次一定不和你說這樣的事兒讓你不開心,好不好?”
嬌月淺淺的笑了出來,搖頭道:“該說也沒事兒,我就是覺得挺可憐的。”
容湛明白嬌月的心思,說道:“好了,咱不想這些事兒。有時候都是命運,你看我家世倒是很好,但是小時候不是一樣受過不少的苦楚麼?有些事兒總是不好說的。”
這般一說,嬌月也跟著點了點頭。
容湛又道:“雖然姜雅風看起來挺不容易的,不代表她現在就是值得相信的。她好端端的一個姑娘怎麼會驗屍,這些我們都沒有調查出來。”
嬌月哎了一聲,明白容湛的心思,她說道:“我曉得的,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一點我還是懂的。”
嬌月他們討論姜雅風。
而姜雅風此時也正在與丫鬟閒話家常,她的丫鬟小翠低聲說:“都說譽王爺為人冷漠,現在看著果然如此,真是謠言誠不欺我。”
姜雅風笑了一下,說道:“他們夫妻倒是與傳言裡沒有什麼不同。”
小翠點頭:“可不麼!我頂頂喜歡他們家的小世子,真是好可愛,恨不能在他的小胖臉兒上親一口。”
小翠是自小跟著姜雅風外出行走的,倒是並不是京中女子那般拘束的性子。
姜雅風也不拘著她,只道:“譽王妃很會教導孩子的,而且也很有才華,你看她畫的那些……”
說起這個,她輕聲道:“我娘小時候也時常給我講故事的。”
提到這些,有些難受,隨即起身站在了窗前,聽說前院子正在忙碌,她道:“前院幹什麼呢?”
小翠立時道:“是譽王爺要做一些做一些裝修,說是為了住著舒服。他們身份尊貴的人就是要求高,我倒是覺得這很好了啊!”
小翠對譽王爺的觀感倒是挺一般的,就覺得這人十分不好相處,冷著臉。但是譽王妃是真的很好呢。
姜雅風道:“咱們這次難得有這個機會能夠和他們一同出來,這可是我費了千心萬苦的心思才尋到的機會。不管如何,我們都要好好的,千萬不能讓陛下覺得我們一點用也沒有,若是真的如此。怕是下一次,我們就沒有掌握自己人生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