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想象她的笑容,燦爛明媚,像暖混的花開。
收回視線,他繼續往前走。
而她卻突然轉過身來。
猝不及防,僵在嘴角,然後慢慢消失。
而他,始終神情淡淡,卻在發現她表情變化時,胸口微微一痛。
天真瞪著他,覺得一顆心被生生地揪了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幾天,奔波忙碌,也看到許多美麗的異國風景,她以為自己是充實的,快樂的,直到此刻,在這一眼看到他的瞬間,她才知道所有都是假的——那些她自以為無懈可擊的笑容,輕鬆愉快的心情,繁忙工作帶來的充實,都是假的。
她的心,仍空落落的,仍在痛著,酸楚著,胸口繃緊的一根弦,在看到幾步遠外的這張臉,一下子就斷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仍是勉強撐起一個笑容,挽回她可憐的尊嚴。
“嗨,老闆。”她主動打招呼,嘴角帶著禮貌的笑容,從他身邊走過。
他跟在她後面,也走向電梯。
“上還是下?”走進去,她問,笑容不變。
黑眸深深凝視著她平靜的表情,他開口:“下,二樓。”
她按下數字。
到四樓時,她邁出去,朝他微笑:“再見。”
他只是望著她,一言未發。
電梯門緩緩合上,掩住他深邃的目光,和忽然陰沉的臉色。
三十七、不戰而降
夜風冰涼。
裹緊大衣,天真望著不遠處水波瀲灩的泰晤士河。城市的燈火這樣絢爛,連月光都變得蒼白。
頭頂深藍的天幕上,點點寒星閃爍。
她仰起臉,閉上眼,耳邊只剩下輕輕掠過的風聲。
心口的寂靜深不可測,這樣空洞,彷彿連風都能吹進去,穿過shen體,讓學員變得冰涼。
你的那顆眼淚呢?
方才吃飯時,米蘭問。
她撒了謊,說只是忘了戴上。
倉促之間,第一反應,說的卻不是真話。
為什麼?她問自己,是有不甘心的吧。
米蘭凝視她良久,這世上原本就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再試,再失敗,更好地失敗。
她笑,這不像你的原話。
是一位荒誕劇作家說的。而人生,本就是一場場荒誕劇,幕起幕落。
只是這一次,戲還沒唱完,卻已散場。還君一滴淚,卻倒流進我心。
從手提包的內袋裡找出一盒煙,還是那回在會議室裡他送給她的黑色大衛杜夫,又從口袋裡掏出便利店買的火機,她點燃一根,狠狠吸了一口,劇烈咳嗽,嗆出了眼淚。
星火在指間閃爍,熟悉的菸草氣息蔓延,有種溫暖的錯覺。
生命太過短暫,很多東西,今天放棄了明天不一定能得到。
而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這樣想念你。
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