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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秦淺一手撐著額倚在沙發上,語氣清淡。

“其實我想告訴你我有點困了,”他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如果你哭完了也吃完了就早點下班吧。”

天真失語——原來他說了那麼多廢話就是向她下逐客令,這讓她想起那個“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典故里不願管飯的主人,可她顯然不是一個有覺悟的客人,也沒那個智商去反駁他。

她站起身默默地把茶几收拾乾淨,又撿起電話把電池裝了上去,遲疑了一會,她還是決定不開機。

“單身女子夜歸,如果遇險還要擠出時間來開機,危險係數挺高的。”Sean慢吞吞地開口。

天真拿著外套的手一顫,轉頭瞪向他——這小鬼居然這麼惡毒地詛咒她。

“你住哪?”秦淺突然問。

“Canary Wharf。”她答道,套上衣服拿了包準備走人。

“我送你吧。”他說。

“不用了,我坐地鐵就好了,很方便。”他突然變得這麼有風度讓天真反而有點不好意思,她訥訥地推辭。

“走不走?”他已到門口,望著她表情有些不耐煩。

“來了來了。”天真只好跟上他的步伐,臨走還不忘掐了一把Sean的俊臉,氣得他連聲抗議。

……

秦淺的車開得很穩。

天真偷眼瞧了一下他面無表情的側臉,其實自看見他第一眼起她就覺得他像個建築設計師而不是時裝設計師,瞧他那模樣,長得跟堅硬的花崗岩似的,一點兒都難以讓人聯想到布料的柔軟。

想到布料,她就想到設計和剪裁,目光不由瞟向他把著方向盤的那雙手。

乾淨修長的手指,看起來挺藝術家的。

光亮微閃,是他無名指上那圈婚戒。

想起媒體上那寥寥可數的幾個報道,她不由有些感慨……其實Sean這個小鬼也挺可憐的,小小年紀就沒了娘。

據說秦淺的老婆是在他事業達到巔峰之時出車禍意外身亡,雖然偶有八卦拍下他和誰誰出雙入對的照片,但照他把戒指戴得這麼嚴實來看,他還算是蠻長情的。

“你嘆什麼氣?”他忽然出聲。

“啊,”天真不敢據實以報,只好望著夜色中輝煌的倫敦塔橋嘆道,“這橋真宏偉,可惜我沒看過橋面吊起來的樣子,也沒在上面那層走過。”

“萬噸巨輪透過時橋面才會吊起來。”秦淺答。

天真點頭:“貝聿銘說,風格產生由解決問題而來,果然很有道理。”

如果沒有一批技術人員的工作,盧浮宮前的玻璃金字塔便不會那樣光彩奪目,這倫敦塔橋上兩邊各一千噸的橋面也無法在一分鐘內就升起。

“如果你想走上面那層,我現在停車就可以成全你。”秦淺顯然沒有和她一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