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珍珍並不想簪花,可是孫媽媽說這是宮裡特地送來的。 如今並非牡丹開放的季節,是宮裡專門的暖室養出來的,聽孫媽媽如此說,她便明白,這不只是一朵花,而代表著莫家深受皇恩。 韓崢有些無措,他從小到大,連杯茶都沒給人端過。 別人在他這個年紀,孩子都能跑了,他卻明年才能把媳婦娶回家,未來媳婦還如此……嬌氣難伺候。 “那你要如何?”他無奈問。 “算了,拖地就拖地吧。”反正也不用他自己洗,喬珍珍糾結一秒作出決定。 這個女人…… 韓崢沒忍住,在她凍紅的臉上掐了一把,又很快扯手,給她掖了掖領口的毛,牽起她的手腕,“走吧,我們回去。” 右手腕被牽住,喬珍珍四下張望,見無人,左手成拳,狠狠在他肩胳膊上錘了一下,“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還敢捏我的臉!” “你這力道,再來幾下,骨頭都要被你打斷了。”韓崢回頭瞪她一眼,鳳眸中滿是笑意。 喬珍珍實際上已經收了力,就怕真一下給人捶骨折了。 “誰讓你如此不君子。” “誰讓你如此惹人氣悶。”韓崢順口反駁。 “居然學會回嘴了……”喬珍珍回瞪他。 你的寡言少語人設在哪裡! 韓崢反問:“不可以?” “可以,您是世子爺,有什麼不可以的啊——” 喬珍珍表面陰陽怪氣,心裡卻覺得韓崢如今越來越有活氣,原以為他是少年老成,表面冷峻,內心溫柔,卻守著死板規矩的人,但熟稔之後,發現並非完全如此。 可見喜歡旁人的未婚妻,與喜歡自己的未婚妻,感受很不一樣。 喜歡? 喬珍珍微微歪頭,望著他寬厚的背影。 韓崢喜歡她嗎? 應該有一些吧,她似乎也有些喜歡他了。 但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並不是件很難的事。 她這一輩子還沒活到三十,喜歡過的人已經一雙手都數不過來了。 喜歡這件事,對於她來說,長的持續了幾個月,短的只持續了幾個瞬間,很快淡去。 對於韓崢的這點喜歡,不知能持續多久,畢竟他們兩人生長在兩個時代,代溝興許會比異國戀的還要深。 在靠近大殿正門處,韓崢放開了她的手腕。 在人前展現親暱是很不恰當的行為,別說是未婚夫妻,就算是已婚夫妻,同樣會被人詬病。 殿外,有個著豔麗玫紅色的人影倚著漢白玉欄杆。 喬珍珍定睛一看,原來是大公主。 韓崢牽著她的手過來這一幕,被大公主看在了眼裡。 喬珍珍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調侃:“瞧,大公主在那兒,你說她是在等我?還是在等你?” 韓崢抓住她話中的細節,“等你?” 喬珍珍心想不好,他不知道大公主與盛華縣主聯手害她的事。 “你與大公主很熟?你不是說上回你在宮裡,她與你為難?為何要出來等你?” 喬珍珍一時不知如何能回答的滴水不漏,還是說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但告訴他,也不過是增加他的煩惱,韓崢又不是霸道瘋批人設,能立馬提刀去給這兩人一個教訓。 至於暗裡的收拾,與其告訴他,不如告訴莫卿揚。 喬珍珍早想好了,進門就去跟她爹告狀。 “你審犯人呢,說話那麼兇!”喬珍珍提了提氣,你越是氣弱,對方越是強勢。 “我沒對你兇,就是……” “就是什麼?” 韓崢被她這不講道理的態度一下就鎮住了,但沒等他繼續辯駁,大公主就衝了過來,“你怎麼——!” 是想說她怎麼還完好無損吧。 呵呵。 喬珍珍笑的就像頭上簪的那朵,盛開在冬日的重瓣牡丹那樣囂張,一面行禮說:“大公主,外頭這麼冷,在這兒等誰呢?” 大公主怨毒的盯著她的臉,“反正不是等你。” 忽然,她勾住韓崢的手臂,“我在等崢哥哥!” 韓崢像被劍紮了下,趕緊甩開她,“大公主,請自重。” 大公主目露哀怨,嘟著嘴道:“崢哥哥,我們從前就是這般,你現在何必裝模作樣,是因為她在嗎?” 韓崢蹙眉,“大公主,你說的從前,是臣七歲時的事了,那時你也才六歲,怎可與現在相提並論。” 說完,還看了他身旁的喬珍珍一眼。 原來大公主已經二十了。 喬珍珍咂舌,這在古代算大齡了吧,她還以為大公主十七八呢,怎麼到現在都沒嫁人,不會是在等韓崢吧。 皇帝要肯答應早答應了,可見這個公主腦子是真的不大好。 但膽子很大。 “你就是因為她!” 大公主不依不饒,對韓崢態度之親暱,就像在質問出軌的男友,完全無視喬珍珍的存在。 韓崢將一臉看好戲的喬珍珍護在身後,“她是與我訂下婚約的妻子。” “那又如何!我們的關係並不會因為她而有所改變。”大公主喊道。 韓崢簡直莫名其妙,“我是臣子,你是公主,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任何其他關係。” “既然你是臣子,那本公主命令你,掌嘴,她!” 大公主指向在韓崢身後露出一雙狡黠眸子的喬珍珍。 韓崢冷下臉,“我是陛下的臣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