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歌走過去,掀開那人的衣襟看了看,不禁嘆了口氣。
司馬喬仍在逼問:“快說實話,饒你不死!”
黑衣人怒視著他,只咬牙,不說話。
殷朝歌道:“不用問了,他們是聖火教的人。”
司馬喬道:“好!”手腕一抖,這名黑衣人兩眼一翻,也沒能叫出一聲,便已斃命。
殷朝歌怒道:“司馬,你……”
司馬喬收刀回鞘,詫異道:“殷兄。你怎麼啦?”
殷朝歌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司馬喬道:“既然殷兄已經知道他們的來路,留著他還有什麼用處?”
殷朝歌怔了怔,道:“可他是一個人,是一個人吶!”
司馬喬也怔了怔,方道:“殷兄,你知不知道,強者生、弱者死本就是江湖上鐵定的法則,如果他們剛才偷襲得手,也一定會毫不手軟地殺了我們的。”
殷朝歌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司馬喬道:“殷兄,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聖火教的人?”
殷朝歌掀開這人的衣襟,道:“你看。”
黑衣人黑色的衣襟裡,繡著一團紅色的火焰。
清冷的山風拂過,這一小團火焰竟似在微微跳動著,但這二人的生命之火卻永遠地熄滅了。
司馬喬頓足道:“真讓聖火教搶了先了!”
殷朝歌回過神來,道:“快,去上方寺!”
掠過山門,大雄寶殿已在眼前。
“什麼人?”
“站住!”
兩聲斷喝,兩道匹練般的刀光自殿內飛出,直奔殷朝歌胸前。
股朝歌食指一彈,兩枚棋子飛去。
刀光滅、刀落地。
兩名黑衣人驚奇地瞪大了雙眼。
刀光一閃,血光飛濺。
司馬喬又已出手。
殷朝歌顧不得再說什麼,飛身衝進大殿。
殿內躺倒著十七八個和尚,滿身皆是斑斑血跡。
司馬喬四下掃了一眼,冷冷道:“沒有一個活口。”
殷朝歌忽然彎下腰,大口嘔吐著。
看見這樣多慘死的人,在他還是生平第一次。
司馬喬看著地,苦笑道:“殷兄,你相信小弟說的話了吧?”
殷朝歌只是嘔吐著,劇烈地咳嗽著。
司馬喬苦笑道:“久聞雲水大師武功通玄,怎麼他座下這班小和尚卻是如此不濟?”
殷朝歌忽然停止了嘔吐,直起腰,向司馬喬使了個眼色。
大殿左側一排羅漢塑像背後,似乎有微微的喘息聲。
殷朝歌揮了揮手,和司馬喬從左右兩側伏身掠了過去。
七八個中年和尚斜倚在羅漢像下,十幾隻眼睛瞪得溜圓,卻是一動也動不得,顯然是被制住了穴道。
聖火教的人似乎十分匆忙,下手並不重,點穴的手法也都很普通,不過盞茶功夫,殷朝歌和司馬喬就解開了他們的穴道。
七八個和尚站起身,大口大口喘著氣,不說感謝他們,竟都開口大罵起來。
一時間,“他媽的!”“媽拉個巴子!”“奶奶個熊!”
“操他祖宗!”“先人闆闆!”南腔北調,不絕於耳。
殷朝歌又急又氣又好笑,大喝道:“雲水大師呢?”
一名中年和尚這才止住罵聲,道:“施主何人?”
殷朝歌道:“大理點蒼山滄浪峰,玉龍真人座下。”
和尚大喜道:“是殷施主?”
司馬喬不耐煩地道:“正是!快說雲水大師現在何處?”
中年和尚道:“師父正在雲水洞坐關,請殷施主快去相救。”
殷朝歌身形一閃,殿中已不見他的人影。
司馬喬衝出幾步,又停住,道:“有一件事要煩勞幾位師父。”
和尚道:“施主請講。”
司馬喬一笑,道:“山下農家小院中,有聖火教的幾十匹馬,煩請幾位下山,讓那些馬都出些小毛病。”
和尚一愣,恍然道:“阿彌陀佛!”
司馬喬又道:“還有一位紫衫少年,是與我們同行的朋友,請各位帶著他避一避。”
七八個和尚一齊點頭,奔出大殿,向山下跑去。
殺過幾重院落,二人又陸續解救了近三十名和尚,他們大都是在聖火教突襲之下,不及抵抗,便被封住了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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