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一等丫頭,穿著打扮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還要尊重,鄉下人沒有見識,誤把丫頭認做小姐,也是有的。
“記得~”男子忙不迭地點頭,不假思索地道:“昨日傍晚,約摸交酉時時分。”
“想清了再答!”巴圖喝道:“敢有一字不實,讓你識得老子拳頭的厲害!”
“不敢~”男子忙道:“小人昨日輸個精光,從賭坊裡出來,恰是這個時間,絕不會錯。官爺若不信,只派人去天香賭坊一問便知。”
出殯的隊伍是在昨日午前抵達碧雲庵,酉時還在鎮上逗留的,屈指可數。
夏侯燁面沉如水:“將他綁了,關在柴房裡,明日待審。”
舒沫慢慢落在人後,似是自言自語:“還有那封信,也可以找到點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約這無賴的是丫頭,但寫給她的那封信上的字跡,筆力勁逸,顯非女子所寫。
寫信的紙,又是尋常的毛邊紙,極為便宜。
這種紙,睿王府裡,是不常見的,倒是街邊替人代寫書信的,常用。
夏侯燁淡淡地睨她一眼:“又跟我玩心眼呢?”
舒沫臉上一紅:“人家哪有?”
夏侯燁彎了腰,曲指彈了她腦門一下:“還狡辯?”
“嘿嘿~”舒沫乾笑兩聲:“我只是怕你忘了,提個醒而已~”
第二日早上用過齋飯,夏侯燁打發人請舒沫到偏殿。
舒沫一進院門,就見初雪,初晴,如萱,漱玉四個一字排開站在階前。
四個人一大早被叫來問話,都是心中惴惴。
舒沫心中雪亮,腳下並不停留,直接進了大殿。
“過來~”夏侯燁招呼她到身邊坐了,巴朗上了茶。
“有眉目了?”舒沫問。
夏侯燁眼睛望著窗外,漫應一聲:“巴圖一早下山,若無意外,該要回來複命了~”
兩人正說著話,聽得外面腳步聲起,從敞開的窗戶裡,見巴圖帶了一名青衣中年文生走了進來:“王爺,人帶到了。”
“草民李信,見過王爺!”中年文生跪在地上。
“起來回話~”
“多謝王爺。”
“末將奉命去鎮上尋找代筆之人,”巴圖朗聲道:“碧雲鎮上,共有二人。末將命二人各寫一張字條,李信的筆跡與信上筆跡一致。”
夏侯燁從懷裡摸出信封,在他眼前一亮:“李信,這是否為你親筆所寫?”
李信顫顫地趨前一步,迅速掃了一眼,額上冷汗滴下來。
那封信是他親筆所寫,收信之人,信中內容自然一清二楚,如今東窗事發,哪裡還站得穩?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如搗蒜:“小人該死,王爺饒命!小人該死,王爺饒命!”
“大膽刁民!”巴圖嗆地一聲撥出腰間寶刀,喝道:“竟敢夥同奸佞,勾陷誥命,真正死有餘辜!”
李信體似篩糠:“小人只是豬油蒙了心,貪那一兩銀子的潤筆費……。”
夏侯燁不耐煩了,把臉一沉,指著階前立著的四個丫頭,道:“昨日傍晚請你代筆之人,可在這裡?”
李信顫顫地轉過身,走到殿外,在四人臉上掃了一遍,指著如萱:“是這位姑娘~”
如萱昨晚偷窺到舒沫主僕溜出庵堂自以為得計,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及等到早上,庵中依然風平浪靜,見舒沫進偏殿時神色如常,並無羞臊之態,已經知道不妙;等到巴圖帶了李信進殿,更是心中打鼓只存著萬一的僥倖;
這時被李信當眾指出,希望破滅,自知必死,哪裡還支撐得住,眼前一黑,“咕咚”一聲往後就倒。
“啊呀!”初雪幾個尖聲驚叫著四處散開。
“你們幾個下去吧~”舒沫嘆了口氣,道。
“是~”初雪幾個巴不得,逃也似地離了偏殿。
、不好,小姐要出家!
“潑醒了問話!”夏侯燁面色陰沉。
“嘩啦”一桶冷水澆下去,淋了個透心涼。
如萱一個機靈,緩緩睜開眼睛,瞧見夏侯燁立在身前,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山一般偉岸,僅用冰冷犀利的目光,就讓她喘不過氣來。
“誰支使你的?”夏侯燁語速平緩,淡聲詢問。
如萱瑟縮著,在他的視線下,冷汗一顆顆淌了下來:“沒,沒有人~”
“沒有人?”夏侯燁挑眉。
“嗯~”如萱渾身顫抖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