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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爺咳嗽了幾下無奈的說道:“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那個人說什麼都不肯走,還說是你兄弟,一定要見到你,我這把老骨頭可跟犟不過他。”
我的兄弟?我是個宅男,因為工作的原因會經常東奔西走去各種地方採訪,所以個人時間我幾乎全部都我在家裡。工作了兩年,除了小葉和王編輯,好像沒有什麼更熟悉的人了。
我滿心疑惑的回憶了一路,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影子。走進會客室,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個穿著簡陋身體魁梧的身影背對著我。
“骨頭?老骨?”
聽到我的聲音,那身影微微顫抖了一下,緩緩轉了過來,一張憨厚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眼前。
“老張,老張俺可找到你了!”骨頭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衝到我面前一把將我抱在了懷裡。巨大的力道加上一身石頭般的肌肉差點把我擠背過氣去。
劉大爺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我使勁掙脫了骨頭的懷抱尷尬的解釋道:“這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農村過來的,人特別實在。分開五六年了,見到我太開心了所以才這樣……”
劉大爺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嘆了口氣,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分開五年就抱上了,這要是分開十年那還得了……?唉,現在這年輕人啊……”
我無奈的看了看劉大爺遠去的背影,感嘆這老頭的思想太齷齪。轉頭打量了一下骨頭。
他手裡緊緊抓著一個破皮包,米白色的背心外面套著一件動物皮毛縫製的皮衣,貼身的皮褲上已經打了無數補丁。粗長的眉毛下是一臉黝黑的面板,身上胸肌和腹肌的輪廓清晰可見,似乎隨時都會把背心撐爆一樣!
我讓骨頭坐下,拍了拍他身上的皮衣道:“老骨,這大六月的你穿皮衣?不怕長熱痱子啊?”
骨頭嘿嘿一笑,一邊脫下皮衣一邊道:“拿著太累贅了,穿上就方便了。那個,老張你這有吃的沒?俺一天沒吃飯了……”
我看著眼前最好的兄弟落魄到這種地步,心中不禁一陣酸楚,當即跟小葉打了聲招呼,就帶著骨頭回家找了一身我自己的衣服給他換上。我們倆的體格根本就不是一個型號的,褲子短一塊不說,衣服根本連釦子都系不上,不過骨頭並不嫌棄,連連誇這衣服既乾淨又好看。
只不過他說什麼都不肯把那個破包袱放在家裡,死活都要抱著,好像裡面有幾百萬一樣,我拗不過他,只好讓他隨便。
赤峰的夜晚很是涼爽,夏蟲齊鳴,微風陣陣。在我常去的來仙客菜館,我點了一桌菜為骨頭接風。
“老張,你說就咱倆人你要這麼多菜乾甚嘞,這都夠俺吃三頓的嘞,一會剩下的咱帶走哈,明兒個吃省的浪費。”
我給骨頭到了一杯啤酒:“骨頭兄弟,你就放開了吃,咱哥倆可有些年頭沒見了,算一算差不多五年了吧。”
“可不是嘛,當初你走的時候俺還能穿上你的衣服呢,可不是兄弟說你,這麼多年你也不回去看看俺,是不是在大城市發達了就忘了俺這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嘞。”骨頭接過啤酒喝了一口咂咂嘴道:“這城裡的飲料喝著跟咱家那白酒似的,好喝是好喝,就是一點勁都沒有。”
我笑了笑:“別看我在這城裡,其實混的也不咋樣,要真是發達了,我早就想回去了,把你和乾爹接過來享享福。對了,乾爹還好麼?身體怎麼樣?”
提到乾爹,骨頭眉頭一皺,神情瞬間嚴肅了起來,整個人像落到低谷一樣一言不發,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啤酒開始悶頭吃飯。
骨頭從小出生在農村,因為比較偏僻,所以人少地多,整個村子一共只有十戶人家。村子背面靠山三面環水,風景極其秀麗。唯一獨特的,是村子後面的大山通體都是黑色的,村裡人稱它為大黑山,也因為如此村子被命名為黑山村。
骨頭從小就沒了媽,跟著他爹相依為命,他爹憑藉著一身捕獵的好身手一直把他養大。而我跟骨頭是從小穿一條褲子玩到大的,把骨頭的爹也認作了乾爹。
十九歲那年我離開黑山村出外上大學,磕磕絆絆混了個大學畢業,當起了記者,也漸漸跟大黑山的骨頭他們失去了聯絡,沒想到五年後的今天骨頭竟然隻身一人找到了我!
片刻,骨頭似乎是吃飽了,放下筷子抓住我的手就紅了眼睛,顫抖著聲音道:“老張,俺爹,俺爹他……他出事了……”說罷,一個堂堂五尺高的漢子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看著一提到乾爹就不做聲的骨頭,還在心裡琢磨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