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由他抱著下了長長的臺階,走在成排的墓地之間,穿著綿軟鞋子的佔色,衣袂飄飄,長髮揚揚,與他手牽著手,畫面美好得令人傷感。
“四哥,唐瑜她……你打算怎麼處理?”
側眸過來,權少皇仔細看了一下她通紅的一雙兔子眼,冷硬的唇角微微一抿,“她是被人催眠置入記憶的。所以,她犯的事情性格可大可小……”
佔色點了點頭。
可大可大,這個詞兒非常精準。
往大了說,她的行為已經危害到了公共安全,不管有多少了不得的理由,也可以視同為犯法,只是情節嚴重與否的問題了。往小了說,實事上她並非有犯罪的主觀意識,一切都是在被迫的情況下進行的,不僅可以說她無罪,甚至於可以說她也一個名受害者。
說來說去,就看怎麼給她定性了。
想了想,她問,“你覺得呢?大,還是小?”
換了以前,權少皇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畢竟為了懲處唐瑜而不讓佔小么難受,他還曾經花了不少的心思。可現在,有了佔子書的遺書在前面,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想法?
父母已經過世了,唐瑜是她唯一的親姐姐,血濃於水。
沒有急著回來,他只是喟嘆一聲兒,牽著她的小手,緊緊握了握,便將她帶入懷裡,用他高大的身軀擋住四野吹來的冷風,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看入她倒影著青松的眼瞳,淡淡道。
“這件事兒,我交給你來處理。”
心猛地一跳。
“交給我?”她又重複了一遍。
權少皇莞爾,“對,你也是zmi機關的一員,不要忘了。”
一陣感動劃過心尖,佔色明白她的意思。
他不願意她再為這事兒傷心,所以把最終的決策權給了她。同時,也把賣給唐瑜的這份人情的機會交給了她。面對這樣兒的呵護,她聲音有些哽咽。
“四哥……”
下面的話她說不出來,滿眼噙著淚花兒,卻換得他揚唇輕笑,拍著她的後背抱緊在懷。
“好了好了,還準備哭鼻子呢?可是你再感動又有什麼用?你老早就對老子以身相許過了,現在可沒別的籌碼,好好給我做乖媳婦兒,等女兒生了,咱倆再一償夙願,夜夜不空。”
紅著眼圈兒,佔色哭笑不得,輕捶著他的肩膀。
“流氓!”
*
這一次佔子書的葬禮辦得很隆重,就連遠在依蘭的舅舅也過來了。
下了山,權少皇有事兒要辦,徑直離去了。
佔色在孫青的陪同下,回到了俞亦珍的住處。進了屋,她沒有理會魯芒拋過來的冷眼,只安慰了幾句已經哭腫了雙眼的老媽,就笑眯眯地拉過來心事重重的舅舅和舅媽聊天。
“舅舅,這一回都入冬了,地裡也沒啥事兒,你和舅媽可以在京都多玩兒一段時間再回去了吧?”
在舅舅的面前,她故意表現得很輕鬆,可舅舅的臉色卻很凝重。
“小么啊,姓魯的咋回事兒?”
這裡人多嘴雜,佔色也不好說得太多。只是,在舅舅的面前,她也又不好意思撒謊,只顧左右而言它地說:“他犯了一點事兒,還在看守所裡收押著,等法院的判決呢。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還得再等結果吧。”
瞄了俞亦珍一眼,俞亦貴滿是皺紋的臉上擰了下,作勢跺下腳。
“該!”
末了,他又伸出一雙有著豁口的粗糙手心來,輕輕地拍了拍一下佔色的手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小么啊,爸爸沒了不要太難過,還有舅舅在啊……把心都落下去,好好地養著身子,生個大胖小子。”
“呵呵……”被舅舅的話給逗樂了,佔色笑,“權四他還可想生個閨女呢,我倆已經有了一個小子了,再添一個閨女也是好的。”
“有一個小子了?”
舅舅疑惑地皺了下眉頭,顯然有點沒反應過來,“上回俺來城裡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小傢伙兒,難道他就是……?”遲疑了一下,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驚了一下,“他是……他是……?”
大概不太確定佔色知不知道六年前的往事,他連續說了好幾個“他是”,都沒有把話給接下去。見到這個狀況,佔色知道他肯定也知道那件事了,覺得沒有什麼可瞞他的了,就把當初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順便把魯有德拐賣小十三的事兒也給他講了。
聽完,俞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