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做慣瞭解肉活兒的,這會兒更是輪圓了膀子大刺啦啦的開始剔除被自個砸爛的血肉。
林寶珠本來打算在邊上瞧著呢,可被血呼啦啦的一幕弄得有些反胃噁心,於是對解剖狼皮的事兒也就謹謝不敏了。不過在張滿囤把毛皮跟血肉清理乾淨以後,她還是忍不住掃了一眼,畢竟野狼著物件她兩輩子也沒見過實打實的呢。
那野狼雖然死透了,可猙獰的表情也能看出當初活著時候是怎樣窮兇極惡的,也就是林寶珠膽子大一些,若是換做別的閨女指不定就覺得心慌驚悚了。
“餓了一冬天,這肉膘沒多少。不過虧得皮毛還算水滑黑亮,估計也能值些銀子。”張滿囤小心翼翼的把狼皮割下來放在一邊,想了想還扭頭問了問自家媳婦,“是整張的狼皮,不如等晾曬好了,給你做個座頭,以後冬日裡不用燒炕也能暖和起來。”
對於那個座頭林寶珠是沒什麼想法,若是有也就是腦子裡不自覺的浮現出電視劇裡山寨土匪的椅子上鋪著的整張老虎皮或者狼皮,若是給自個坐了,指不定多搞笑呢。想到這裡,她連連搖頭表示不要。
“還是賣出去吧,想著都怪不得勁的。”
等張滿囤把狼肉解完了,留下幾塊自家家裡嚐鮮的,就把餘下的蓋住放到了背陰的牆角里。
“左右家裡也沒什麼事,這兩天也不好下地去,趕明兒個就去鎮上轉轉,也好把狼皮跟肉骨頭換成銀子。”
能去鎮子上林寶珠自然是高興的,不說別的,若是能尋些活計給家裡填個進項也是好的。倆人說定了去鎮上的事兒,這才閒下來。
許是對著林寶珠坐著心裡有些彆扭,說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吭嘰了幾句張滿囤就翻出了弓箭跟繩子,打算去外頭晃盪晃盪。早些時候他在山腳地界安置了幾個陷阱,這會兒是萬物逢春的時候,山裡憋了一冬的野物可正蹦躂著出來覓食呢。若是逮住了,家裡也能多打打牙祭。
其實林寶珠這會兒心裡也正扭捏著,那漢子是個話少的,偏生渾身男子漢的氣概讓她總是心慌意亂。而且家裡也沒什麼事兒,加上張滿囤忙活了一上午傷口也沒崩裂,當即就囑託了許多話,就把人放出門去了。
等人走了以後,她坐在炕頭就拿出了那天張滿囤買回來的針線跟布頭。上次瞧見他的荷包都用的磨了線,自個就琢磨著啥時候得了空幫著再繡一個荷包。不過比劃來比劃去,終歸是手藝不佳不敢輕易下手。
這些日子田大娘總來照看,怎麼著她也該去答謝一趟,正好也請教一下大娘怎麼做女紅活兒。想著家裡還有昨兒炸好的油渣子,又挖了一碗白麵,還把鍋裡留著的幾個煎餅放進籃子裡,這才鎖了門出去。
臨鎖門時候,她還感慨,就這籬笆連著的半扇門還真是懸乎,估計也就是擋得了君子擋不住小人。若是真有人使了壞心眼,哪裡用得到撬鎖啊,一個翻身就跳進院子去了。不過想歸想,該上門子還是得上的。
這幾天田大山的媳婦又有了身子,正是鬧反應時候,所以倒是拘了田大娘在家照看。這不,林寶珠來的時候,田大娘剛刷洗完碗筷。
“大伯大娘,吃了啊。”林寶珠頭進院子,先給了個聲響,見田老伯正蹲在院子裡的石磨盤上抽旱菸,趕緊揚聲笑著問候。
田老伯是地地道道的莊稼漢,一輩子都是地裡刨食兒的主。加上年輕時受過不少苦累,所以面相自然黝黑顯老。不過人卻是個和善的,見著來人,點點頭趕忙朝屋裡吆喝,“大山他娘,滿囤媳婦來了。”
田大娘聽了這話,一邊甩著手上的水珠子一邊就趕忙來院裡招呼了。而屋裡的田大山兩口子也跟著出來了。
“寶珠來了啊,你吃了沒?沒吃的話大娘給你熱點吃的,灶膛裡的火兒還沒落呢。”
“娘,都這個時候了,寶珠哪能沒吃飯呢。”田大山的媳婦錢氏一聽她婆婆要給林寶珠熱飯,心裡老大不願意的,臉上的笑都有些牽強了。他們今天可是熬的白麵粥跟豬油燉菜,這是給她補身子用的,若是被林寶珠吃了,她得少吃多少。想到這裡,她就假笑著說道,“寶珠可不是那種趕著飯點上門蹭飯的人,指不定滿囤給她買了多少好吃食呢,哪裡看的中咱們那點稀飯?”
第十七章 進村子
第十七章
這話說的不算好聽,有些不入耳也有些酸。明擺著就差告訴林寶珠,你可別是上門來蹭吃蹭喝的。也是前幾天田大娘給張滿囤送那點吃食被錢氏撞見了,這不才惹瞭如今這話頭子。她是不敢跟公婆鬧騰的,又沒趕上親眼看見林寶珠發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