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個準當信兒呢。”
林寶珠壓下心底裡的惶恐跟難受,閉了閉眼,半晌才一瞬不瞬的看著張秀娘,聲音顫抖悲慼的問道:“嫂子,你別騙我,到底怎麼了?”
見實在捂不住了,張秀娘不由得就紅著眼眶哽咽起來,然後低聲說道:“你大哥從縣城打聽到的訊息,說是。。。。。。說是滿囤在北嶺沒了。。。。。。你大哥生怕岔了訊息,就去衙門打探,才知道前些日子滿囤的的確確是被人偷襲了,說是帶毒的刀子刺進了心口窩。。。。。。”
一瞬間,林寶珠只覺得眼前一黑,渾身透著涼意。她死死的咬緊牙齒,不敢發出一點嗚咽的哭聲,只是兩行眼淚卻不爭氣的噼裡啪啦掉下來。
“我不信,他說過會活著回來的。。。。。。他說過的。。。。。。”似是呢喃又似是自我安慰,待到聲音落下,張秀娘才忍不住先哭出來,然後抱住寶珠幫著她擦起眼淚來。
“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受些了。”
可張秀娘預想之中的痛哭並沒有出現,林寶珠甚至把嘴唇都咬破了,森森流著鮮血,卻也生生沒有哭出來。她只反覆問道:“他不會捨得的,他怎麼捨得,怎麼捨得。。。。。。”
邊上大丫跟招娣都擔憂的看著她,大丫甚至害怕的拉著她的衣袖,跟著掉起眼淚來。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只是聽石大伯說舅舅,所以才問了一句,為什麼舅娘跟大娘這麼難過?
招娣看大丫跟著哭起來,趕緊把她拉過來抱住。一時間,張家愁雲滿布,好不悲痛。
本還是晴朗無雲的天,突然響起了晴天霹靂,片刻之後,就猶如林寶珠的心一般陰雲密佈。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摔成幾瓣,只砸的路上的孩子跟老人罵咧著往家裡跑。
可是林寶珠現在卻絲毫不顧外面的磅礴大雨,她只一心想著要找到自家漢子,要聽到切實的訊息。她咬著牙推開張秀娘,然後慘白著臉不顧一切的往外跑去。
自家漢子說過,若是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可以到衙門去尋捕頭柳四。她要去問問,自家男人到底怎麼了,怎麼會傳出說自家男人沒了的信兒來。
她踉蹌著,狼狽的,是從來沒有過的無助跟害怕。可是她不敢哭,不敢吵,就怕一哭就洩了心頭那口氣,讓自個接受這個訊息。
劈頭蓋臉的雨點打在她臉上身上,打的人生疼,直到被秀娘嫂子一把拽住她,她才腳下一軟昏死過去。
又是一番人仰馬翻,終於林寶珠還是醒過來了。而此時,得了訊息冒雨去了一趟鎮上尋鄉老的里正,也是一身溼漉漉的趕了過來。
見到林寶珠,他嘆口氣,看著一臉希冀的林寶珠實在說不出什麼話來。可這事兒,不說又不行,總不能一直瞞著不是。
“滿囤媳婦,你也別太傷心。”雖說還沒有準信,官府還沒接到文書,可聽說前些日子來購置張記吃食做糧草往北嶺運送的人說,張滿囤張將軍的的確確是中了暗算受了要命的重傷,軍中兩位醫術極好的軍醫都束手無策。。。。。。
林寶珠看著張里正鄭重的臉色,心裡已然知道可能聽到的結果,可她怎麼可能相信呢?鏖戰都堅持過去了,跟匈奴以命相拼的時候,自家漢子都勝了,怎得要回來了,卻沒了?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里正的嘴巴一張一合說著安慰的話,可實際上,絲毫都未聽到耳朵裡。邊上幾個婦人也是面色悲痛的安慰著,亦是沒能讓她聽進心裡。
過了半晌,一直沒有動靜跟聲響的林寶珠,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瞬不瞬的盯著里正問道啊:“里正叔,官府可已經有了切實的文書跟佈告?”
“這還不曾有。”張里正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答道。只是一息之間,他大概就動了林寶珠的意思。可是往年時候,也不是沒有碰上過去當兵的後生沒了的事兒,一般都是許多日子之後甚至半年一年之後,才能接到官家的佈告文書。當然,雖說他想到了這裡,看著林寶珠那閨女鬆了口氣的模樣,卻還是沒能說出口來。
罷了,就讓她先有個盼頭吧。萬一若是真沒了,也算是有了個準備,也免得太過悲傷想不開了。說實話,現在的桃樹灣村,沒有他或許可以,畢竟能當里正的也不止是他一個。可是沒了林寶珠沒了張記,那卻是不行的,少不得要兵荒馬亂了。
當天後晌,跟林寶珠親近一些的婦人都湊在一起開導她。不過卻都被林寶珠婉言送走了,她堅信自家漢子沒有出事兒,她還等著那漢子風風光光的回來見她呢。
雖說大家夥兒心裡也難受,看著林寶珠也擔憂,可是到底沒能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