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給林寶珠請安的。
眼看著老夫人要俯身,驚的林寶珠趕忙迎上去攔住,然後笑道:“老夫人可不敢這般客氣見外,這大冷的天勞的您擔憂,已經讓我心裡愧疚了,您若還要行禮,那豈不是讓我更加不自在?”
老夫人見林寶珠眼神真摯,神情也並沒有絲毫的敷衍不悅,這才笑著順勢打量了林寶珠片刻,說道:“怎得氣色這般差?瞧著可是比之前見時候,還要消瘦一些了。”想了想,復又問道,“可請了太醫過府?”
“不過是受了點寒,又加上近日裡害口嚴重,不過三五日就失了精氣,並不是大事兒。”林寶珠讓人扶了老夫人,然後笑著回道,“因著是年節時候,所以沒想著驚動太醫。”
一聽林寶珠是有喜了,老夫人也是跟著祝賀一番,末了還叮囑道:“那是大喜事兒,不過女人懷身子幸苦著呢,你可萬萬要補養好了。女人家,生一回孩子,身子就損耗一回,若是養不好待到了我這年紀,就只剩下難受的了。”
這般一邊叮囑,幾個人就一邊進了屋子。待到大家夥兒去了大氅跟湯婆子坐下,張秀娘才得了機會起身行禮道謝。
剛開始老夫人還真沒反應過來,等到林寶珠解釋一番之後,她才笑著拉了張秀娘一同在軟榻上坐下。
“說那些做什麼,我都這把年紀了,什麼事兒沒見過,就是惹怒了那群叛逆,也沒什麼妨礙的。可撫遠將軍夫人是不同的,她年紀輕,再加上身子笨重金貴,一旦沒照顧好許就要動了胎氣早產了。”老夫人擺擺手,含笑說道,“只是後來因著許多事兒,我倒是沒去府上探訪她跟姐兒,你們沒有怪怨我老婆子失禮就好。”
其實哪裡會怪呢,要是真說起來,當初因為局勢特殊,又對上先帝重病跟大皇子謀反,誰家不是人心惶惶?所以無論是雨婕兒滿月還是百天,都未曾宴請外人。不過就算那般,威武將軍府老夫人也讓人送了一對兒銀手鐲去,也算是給添了喜。
對於期間的事兒,大家心裡都清楚,如今說起來,不過是彼此更痛快些罷了。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知道林寶珠並不是病重不治而是有喜了,老夫人也就徹底放下心來。不過那話題卻繞到了近日裡,外面的那些對於林寶珠來說從來不屑一顧的傳言之上。
“你還年輕自然不懂其中的道道,那些人這般推波助瀾,怕是不止是要尋你的晦氣。京城裡,但凡能傳出那種訊息的人家,多是有些地位且與護國公府關係不算親近的。”老婦人嘆口氣,搖頭道,“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夫人是說。。。。。。”林寶珠一愣,她倒是知道有些人還在打著自家男人的盤算,可卻沒想到有人會想著對她下手。
☆、第二百八十九章
“那些個事兒也不是沒有出過,為著前程跟家族興榮,用些陰私下作的手段,在京城裡並不少見。”說著老夫人就不禁嘆息一聲道,“我有四個兒子,兩文兩武,都已經立了門戶為朝廷效力。可我獨獨與老四住在一起,也並非我太過偏心,實在是我那兒子我自個心裡清楚,那就是個魯莽的,要是不被人看管著些,怕是著了道都不知道呢。”
說了這麼一會兒,張秀娘也聽出了門道來,她對於老夫人的提點只覺得是心驚膽戰的。原本以為高門大戶花團錦簇都該是一派錦繡光景,人也該是雍容華貴不屑計較的,卻不想居然還有那般魑魅心思。
“我只以為市井裡有人會盤算著算計旁人的光景,怎得京城裡也有啊。你說那些人也真是的,要想得了前程,就去自個掙啊,甭管是做學問還是去拼殺,只要有本事還怕會被埋沒?用那些小手段,攀附裙帶關係,怎麼能讓人瞧得起啊。”張秀娘搖搖頭,果然是人心難測。
老夫人見倆人看似經歷過許多事,但心思卻不夠深沉,於是笑道:“你們還年幼,來京城也不做太多交際,自然是不知道的。世間可不僅是有如護國公跟劉大人那般拼著自身能力往上的人,更多的卻是心比天高都不願意鑽研辛苦的紈絝。至於裙帶關係,只要能攀的上,得了好處,那又有什麼可在意的呢?”
幾個人又說了半個時辰的閒話,眼看快要到晌午了,老夫人就又叮囑了幾句,然後起身準備告辭。林寶珠挽留一番,卻見老夫人惦記著家裡的兒孫,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待到送走了老夫人,林寶珠也就有些睏乏了,早起時候看了許久的賬本,又寫了十幾封書信給各地鋪子的管事兒,眼下可是當真沒了精力繼續。
張秀娘是過來人,自然也瞧的出來,她笑著說道:“寶珠,你先歇會,我去看看晟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