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語氣沉沉道：“想聽真話？”

慕暖點頭。

“好，那我告訴你。”顧靖霆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

慕暖臉色瞬間就白了。

不知道想到什麼，眼底醞釀著無數的情緒，最後竟牽扯著嘴角原本彎彎的弧度都趨於一直線。

“你說什麼？”

女孩兒的臉色有過分的蒼白，貝齒微微露出，咬緊了下嘴唇。原本被水潤過的鮮紅欲滴的唇瓣，一時竟被她用力咬出了一絲血。

“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慕暖拿著手機，手緊緊握住，以此來支撐自己。

顧靖霆眉頭一蹙，卻仍舊說道：“我說，我們解除合約，五年的協議……從今天開始……取消。”

“認真的？”

顧靖霆點頭。

這事情他想了很久，這些天在處理杜晨宇時，更是深刻思考過了。

尤其是，再一次被陸嘉行逼問著身份的問題，而他被懟的一句話都反駁不出時，那種憋屈難受勁兒，他不想再有第三次。

既然是協議惹得禍，那直接解除得了。

而且，顧靖霆隱約覺得，兩人之間的協議恐怕也不能真的維持很久了。

“你不是從最初就反感這種方式嗎？五年時間，確實委屈你了，你爸說的對，這本來就是不平等協議。”

“所以呢？特意告訴我這事情，是什麼意思？”

慕暖心頭有些泛涼，她其實應該高興的，這是她最想要的事情，如今真的實現了難道不是最開心的嗎？

可心底卻有一種失落，那種和眼前這男人失去唯一的聯絡之後的失落感，極大的充斥著自己的內心，已然蓋過了最初的那種本能的心意。

慕暖臉色不好，甚至說很不好，她直直的看著，面上卻無一點難過的情感。

好像，只是在求證確定一樣。

“如果協議結束，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們之間的床伴關係也就此結束了。以後你和我，只是普通的陌生人，沒有所謂的義務和責任？”慕暖說著就笑了，“你確定清楚了，別到時候後悔。”

“慕暖！”

顧靖霆語氣一沉，臉色黑的難看，“你當我是什麼！”

“沒什麼，我就想說清楚，沒有責任義務，我絕不會和你有任何床上關係。”

“你！”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慕暖拿起包起身，從另一側繞過去，準備離開，“沒有的話我應該可以走了吧？”

見人懵在那兒，慕暖抿著唇又等了下，最後才快步離去。

顧靖霆回神之際，身邊已經沒人了。

扭頭再看，得，人影都不見了。

什麼鬼！

他話還沒說完呢！

顧靖霆起身趕緊去追，從頂層一路到一樓地面，看到的只有茫茫人海和歡聲笑語。

身邊的男男女女年輕人，成群結隊的在他身邊一簇簇的走過，他好像一個杆子，直愣愣立在當中，滑稽的很。

……

慕暖人站在校門口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此時大門緊閉，只保安室的旁邊開著一個小門，從玻璃窗戶裡透出一點點的光亮，站在外頭形成一個亮圈。而她就站在亮圈的一旁，整個沒入陰影中。

站了好一會兒，她才邁著步子往裡走，刷卡進門，之後選擇一條安靜的小道，往宿舍樓那邊走回去。

差不多五分鐘的路程，慕暖走了大概快十分鐘，腳步走得慢，心思也亂糟糟的。

她在市中心晃盪了三個多小時，卻還沒有從那種失落中走出來。

或者說，她覺得自己失戀了。

“真可笑啊……”慕暖輕哼一聲，牽扯著嘴角拉出一個僵硬的弧度。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還是暗戀的態度。結果倒好，人家還不知道的前提下，就將她給拒絕了。

從今天開始，她和顧靖霆應該就在沒有聯絡了吧？

“也挺好的。”慕暖吸了吸鼻子，腳下步子快起來。

快到女生宿舍樓那邊時，慕暖聽到了一陣陣的歡呼聲。起初還是有些小範圍的歡呼，之後走得近了，那歡呼聲就一浪高過一浪，最後演變成許多人一起沒有規律的吶喊聲。

“答應他，答應他……”

“好幸福啊！”

“親一個，快親一個。”

慕暖站在人群的外圍，那兒是個小陡坡，從她的視線看去才知道，她們宿舍樓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