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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另一個喇嘛掀開蓋在原縱身上的被子,原縱大駭,“你要幹什麼!”話說出來只是嘶嘶的冒氣聲。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那吐蕃僧人也沒理他,掀開被子,原縱竟然是裸著身子的。

原縱身上有個宛見血骨的大洞,周圍黑糊糊一片,中間冒著鮮紅和白茬的骨節,還在緩緩分泌著透明的黃色液體。順著那大洞輻射四周,面板肌理片片碎裂,根本找不到完好的地方。原縱差點沒駭昏過去,臉色慘白。

一襲紅袍走進房間,魔教教主死人一般的面相掃過來,走到原縱床前,從旁邊拿起一把出鞘的藏刀,挑起傷口上的皮肉端詳了一下,用東朝話懶懶地說道:“你的心法從哪裡學的?中了我的絕學還能撐這麼久。”

原縱的聲音像是漏氣的水壺,根本說不出話。他全身都失去了知覺,真氣和內息更是沒有蹤跡,他臉上閃過怒色,死死地瞪著魔教教主。

魔教教主見他說不了話,點了他的睡穴離開。原縱被迫再次沉睡,再次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過了多久。

這次原縱全身仍然是毫無知覺,喉嚨卻火辣辣地燙,“水。”旁邊立刻有沙彌喂水給他喝。原縱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能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有喇嘛掀開原縱的被子,他看見自己仍然裸身躺在床上,那觸目驚心的大洞淺了一點,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有些開始結痂。原縱覺得納悶,照理說傷口這麼大,應該早就見閻王了,也不知道魔教是用了什麼邪門歪道讓他活過來的。不過既然自己小命還在,說明還有利用價值,暫時不會死。

到了傍晚魔教教主又來了,他照例是那句話:“你的心法是誰教的?”

原縱盤算著逃跑大計,千萬不能讓魔教教主知道自己是平湖山莊的人,三代之仇,不殺了他這遺苗才怪呢。“我師父。”

“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就是我師父。”原縱開始耍無賴。他搞不清楚為什麼魔教教主執著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別說報仇,自身都不一定能保住。要小心應付。

魔教教主盯著他的臉看,其實這些天他已經看過很多遍了。他從袖裡抖下一沓藍皮小書,“九虛劍,落英掌,你倒真和原風曄長得像,但是平湖山莊的武功要是能起作用……”

原縱沒想到已經暴露身份了,更沒想到魔教教主搜出了他隨身帶著的武功秘籍,不過爺爺應該跟他交手過很多次,他看得出來自己武功的來路也很正常。但原縱疑惑了,照魔教教主的說法,如果真的是心法護著自己不死,明明爺爺比自己精深很多,為什麼卻沒能活下來?自己還得練許多年才能趕上爺爺的水平。卻偏偏沒死。

魔教教主也覺得奇怪,這個年輕人的武功的確是平湖山莊一脈,平湖山莊的武功雖然有過人之處,但是這個年輕人只能算是中上等,內功也遠遠不及,怎麼能接下他兩掌後沒斷氣。還有力氣跳湖,沉底後也沒死透,魔教教主好生疑惑,這才帶回教中,用丹藥吊著他一口氣,想弄清楚。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原縱冷笑。

魔教教主看著原縱,眉頭一凜,腹語聲如同蛇魅,“平湖山莊,原風曄到底是你什麼人?”

原縱沒理他,忽然魔教教主用手指點在他後腦勺上,僅有知覺的腦袋像被辣椒水煮熟,痛得幾乎要爆炸。他仍死死地咬緊牙關。魔教教主又加了幾分力道,“骨頭太硬了不好。何必受這種罪。他是你爹?”

原縱惡意地看著他,“老子才是你爹!”說完他就痛得出不了氣,魔教教主拿藏刀抵著他的耳根,“這裡留個洞,再塞根骨頭進去,還蠻好看的。”

魔教教主見他不為所動,那惡狠狠的瞪視讓他從記憶中打撈出什麼,愕然,“難道……你是原秀峰的兒子?”

死人皮相的臉忽然閃過恍惚,分外不真實,“那你娘難道是……怪不得……”

原縱驚訝地看見魔教教主後退了兩步,按著頭,臉上的神色看了叫人心驚,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

屋內一時寂靜,風慢慢冷了下來。

原縱被裹在一塊白絹內,層層地像個花捲,他躺在一張擔架上,任由魔教的兩個弟子抬著,來到了一間大殿中。原縱仰著頭,看見殿中是釋迦摩尼的鍍金高身,面容詳和。

接著有人撥動機關,鍍金大佛的臉慢慢移開,脖子上方空出一個大洞,那兩個弟子把原縱抱下來,用帶子繫緊背在身上,手腳靈活地順著大佛的蓮花座爬上去,從赤腳爬到拈花的一隻手,抱著胳膊攀上刻著蓮花的肩頭,然後站在臉前的洞口,把原縱推了下去。

原縱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