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確實實急需要一筆錢,想自立門戶招兵買馬,要打點的地方很多,缺了錢什麼事都幹不成。但葉氏的資金單憑他調動不了,再說他也不想動,證監局還在盯著,這樣做太過麻煩和張揚,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葉楚生身上。
根據陶子傑查到的機密資料,葉楚生有兩個以私人名義開辦的海外賬戶,只要拿到這筆錢,不但可以大展拳腳更能絕了葉楚生的後路,一舉兩得。
當然,要撬開葉楚生的嘴巴相當不容易,所以他不得不採用非常手段。
當陶子傑走入房間,門還沒合上,葉楚生就醒了。
床頭燈開啟了,微暖的橘光下,視線對上了,兩個人都一愣。自從上次陶子傑強/暴他以後,他們之間的火藥味淡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陶子傑甚少開口說話,葉楚生也把他當成了透明人。
“吃吧。”今夜的陶子傑一反常態,把剛買回來還冒著熱氣的紅棗粥端到床邊,說:“你的氣色差了很多,我這段時間太忙,所以沒什麼照顧你,來,吃多點。”
葉楚生忍不住笑了出來,覺得自己瞎了眼。
以前他一直以為陶子傑是個率真的人,開心的時候會眉飛色舞,不開心張嘴就問候別人全家,時常任性和無理取鬧。可葉楚生就是喜歡他肆意的真性情。所以會時常縱容他,到了如今才發現,他的虛偽比起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陶子傑很有耐心地等他笑夠了,才把粥水喂到他唇間,不急不躁。
葉楚生頓了下,順從地張嘴吞嚥。他心想,命運有時滑稽得讓人無語。
蔣念死後他得過厭食症,嘗試過被喉管插入咽喉,強行灌食的滋味。當初他捨不得讓陶子傑受苦,只好威脅他,如今因為自己不想再次嘗試,所以連絕食的本錢都沒有。
用不了多少時間,紅棗粥就喝完了,葉楚生說:“我要去洗手間。”
陶子傑放下碗,掏出隨身攜帶的鑰匙開啟鎖銬,然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等他。陶子傑甚至不用出言威脅,因為大大咧咧別在腰間的手槍,已是最強有力的威脅訊號。
洗手間裡空蕩蕩的,連鏡子都被拆掉了,葉楚生放完身體多餘的水分,並不急著出去,而是脫衣服沐浴。對於一個被軟禁的傀儡來說,這樣做似乎有點斗膽了。
葉楚生在試探,陶子傑在隱忍,這是他們一貫的相處模式,好像從來沒真正的融洽過。
葉楚生從洗手間出來,頭髮溼漉漉的,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是什麼表情。他自發自覺地躺回床上,四肢伸展開,陶子傑一一的上鎖,再仔細的檢查了鎖銬,然後就出去了。
葉楚生本以為到此為止,沒想到剛過一會兒,陶子傑又回來了,手裡還拿著支細長的針筒。
“你要給我注射什麼?”
“你經常賣的東西,冰毒。”
陶子傑說這話的時候,神態和平時一個樣,與其說是淡定,倒不如說是坦然更恰當。當一個人壞到了極致,狠到了入心入肺入骨,無論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跟吃飯似的。
葉楚生心都涼了,陶子傑這是打算徹底毀了自己。然後,一絲絲的刺痛,一絲絲的涼意,滲入了身體,像有條小蛇沿著手腕的脈管向上爬,一寸寸鑽入心底。
陶子傑拍打他的手臂,淡淡說:“肌肉放鬆點,第一次注射應該不會上癮,以後慢慢就會適應了。”
葉楚生如果能動,早就把他脖子給擰了,但此時只能攥緊拳頭:“你不是已經報仇了嗎?我欠你的早該還清了,那麼恨我的話,殺了我不就得了。”
陶子傑慢慢地抽出了針頭,用手指按住他手腕的針口揉搓,直到兩三分鐘後才回答:“嗯,差不多都還清了吧,我也確實沒有恨你的理由了,但我想要你私人賬戶裡的錢。”
他說得很直白,坦坦蕩蕩得毫不遮掩。
葉楚生閉上眼睛,消瘦的身體微微顫抖,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看,他又錯了。經過背叛、羞辱、強/暴之後,以為陶子傑已經不能再傷到自己了,即使身體被他糟蹋作踐,起碼心是不會傷了。可事實並非如此,原來自己壓根沒走出過地獄,並且還能繼續往下墜落。
陶子傑為他蓋上被子,轉身正打算離去時,突然聽到了葉楚生嘶啞的聲音。
“我可以把銀行的帳號密碼都告訴你,但別再給我打毒品,否則,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陶子傑愣了愣,回過頭來,俯身在對他說:“謝謝生哥。”
末了,看著葉楚生恨到發狂的神色,又添上一句:“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