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0部分

身份的最大致命傷。

遮在手下的眼睛透過竹簾,睨著庭院中的景色,慢條斯理地問道,“不知周都護今日來,有什麼事?”

周午煜的胳膊搭在圈椅的一側,聽到宋雲錚的詢問,他深吸一口氣,“某今日前來,是為令妹……”

父親是為了冬雪來的?周萋畫默默將頭垂下。

“令妹已經走了,周都護就不用來提醒我了吧!”宋雲錚的反應果然很強烈,他鼻下冷哼,“若只是因為這事,就請回吧!”

說著,他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宋將軍,某今日帶小女而來,只是為了向令妹表示感謝,無需這麼大火氣吧!”周都護的態度突然強硬起來,語氣與其說是在商量,倒不如帶著幾分命令。

他瞪著如銅鈴一般的圓眼,用力的地看著宋雲錚,那般姿態,宛如要將宋雲錚吃掉一般,“畫兒,去給宋將軍跪下!”

他怒視著宋雲錚,卻對周萋畫下命令。

周萋畫早已經陷入內疚裡,她愧對冬雪的信任,她還沒用幫忙調查清楚永寧郡公家滅門的真相,於是當聽到父親的命令時,她立刻從圈椅上站起。走到宋雲錚面前,跪倒在地。

“冬雪救兒危難之中,四娘無以回報,跪求宋將軍原諒!”她沒有勇氣看宋雲錚,把頭埋得低低,手順勢便掏出了一紙信,高舉過頭頂。“這是兒遵宋將軍之約。得出的結論,還望宋將軍海涵!”

信,是關於秦怡之死屍格的謄錄。

宋雲錚坐在上位。沒有立刻伸手,停頓一息後,才接了過去。

屍格的事,周萋畫並沒有跟父親說。於是當她做出這個動作時,周午煜是驚愕的。但他很快收神。

也就在宋雲錚剛剛從女兒手裡拿起信紙時,周午煜再次開了口。

“畫兒,你與秦簡既然是皇上下旨所結成的夫妻,那秦簡的恩人便是你的恩人。再來,跪謝宋將軍!”周午煜朗朗開口,他看向周萋畫。見女兒沒有任何動作,補充說道。“是宋將軍將秦簡從匈奴那邊帶了回來,這一路上也是宋將軍對秦簡的骨灰照顧有佳!”

“往遠了說,她是你救命恩人冬雪的兄長,往近了說,她是夫婿的恩公!”周午煜的目光重新落到了宋雲錚臉上,眨也不眨一下。

“跪!”見周萋畫沒有反應,他再次提高嗓音命令。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周萋畫俯身跪下,彎腰謝恩,再彎腰,再謝恩,“四娘代夫婿謝宋將軍!”

她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她是該謝宋雲錚嗎?謝在他的保管下秦簡變成了一抔沙!

兩遍過後,周萋畫便停下了動作。

卻遭到了周午煜的一陣訓斥,“繼續!”

周萋畫靜靜瞥了父親一眼,不解,卻順從,“兒代夫婿謝恩公、兒代夫婿謝恩公!”

聲聲悲慼,扣人心肺。

周午煜看出周萋畫的體力開始不知,心略疼,卻依然直視著宋雲錚,一字一頓地說道,“宋將軍沒讓你停,不準停!”

“是!”周萋畫應,再次起身,彎腰,福禮,一而再三,“兒代夫婿謝過恩公!”

“兒代夫婿謝過恩公!”

周萋畫行禮行得真切,額前很快泛青。

宋雲錚的眉頭皺緊,他回視著周午煜,那不做任何動容地眼神裡寫滿了責問,在兩人對視的瞬間,周午煜的眼角忽然下移了一下,旋而,眼睛裡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詭異。

這一刻,宋雲錚知道,周午煜已經做好了隨時要揭露他的準備。

此生,他,最不屑的便是被威脅。

但這一刻,他卻退縮了。

他騰地一聲從圈椅上站起,瞪著周午煜,卻緩緩走向了周萋畫,一伸手將她從地上攙起,但他的臉卻依然看著周午煜。

“秦義士也是我宋雲錚的恩人!若沒有他,我宋雲錚也不會站在這裡!”這話,也是說給周午煜的,“他才是我的恩人!”

“這情!是我宋雲錚欠四孃的!”說罷,他送給周萋畫,“噗通”一聲跪倒在周萋畫面前。

“這情!是我欠四孃的!”宋雲錚再次重複,再次俯身磕頭。

“這情!是我欠四孃的!”

“這情!是我欠四孃的!”

……

聲音一聲高過一聲,磕在地上的頭,是真真切切地聲響,從最開始的是看向周午煜說話,到最後宋雲錚直接面對著周萋畫。

他的臉色鐵青,沒有表情,卻一次又一次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