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朝周萋畫離開的方向追去。
宋雲錚眼睛眯長,看著隨著他身體走動時,腰間晃動的荷包,那是出征前一晚,經由周萋畫送來的七公主的信物。
宋雲錚的心情徹底跌落到谷底。
“周都護,請留步!”陳澤棟出了麟德殿,但東乾門處看到了周午煜一行人的身影。
周午煜向來以馬代步,但今日飲酒過量,在周萋畫跟餘崖的堅持下,已經鑽進了車廂,周萋畫也把盛有秦簡骨灰的方壇遞了進去。
春果一早收拾好東西,就等在東乾門處,此時她正扶著周萋畫上馬。
突然聽到有人喊話,停下動作,循聲而去,“娘子,是澤棟郎君!”
周萋畫眯眼看去,心中不禁微微一顫。
“春果,把我衣衫裡那支簪子拿來!”周萋畫道。
“是!”春果松開周萋畫,扭身把肩上的包袱開啟,包袱的上面放著正是周安寧的那支簪子,“娘子,給!”
“我袖袋裡就只有這一樣東西嗎?”周萋畫接過簪子,心事重重地問道。
“回,娘子,是啊!”春果不解。
“沒有其他的,像是紙張,還是信嗎?”周萋畫看一眼前方,陳澤棟距離越來越近,而車廂裡,父親的鼾聲已起。
“信?是冬雪娘子的那封嗎?”冬雪死時,春果也在現場,“娘子換上新服時,我遞給娘子了啊,您忘記了嗎?”
給我了?周萋畫一怔,隱約記起,的確有那麼一回事。
難道……信丟了?
,她怎麼能丟掉冬雪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呢。
“四妹妹!”此時,陳澤棟已經站在了車廂後,他沒有靠近車廂,而是停在了兩三丈外,“四妹妹,能否借一步說話!”
周萋畫將七公主交給她的簪子攥在手裡,抬步走向陳澤棟,“澤棟表兄,有什麼事?”
在明亮月光下,周萋畫看到陳澤棟的臉微微漲紅。
陳澤棟倒沒有急著說自己的事,而是先將宋雲錚剛剛吩咐地轉達,“宋將軍讓我告訴四妹妹一聲,說冬雪娘子的東西勞煩您轉交的東西,他撿到了!”
信已經在宋雲錚手裡了!周萋畫心安。
“四妹妹,近日你可有見到公主?她人可好?”陳澤棟漲紅著臉,鼓足勇氣問道。
“公主她……”周萋畫咬了咬牙,縮在袖口裡拿著簪子的手便要伸出。
一陣微風吹過,吹動了陳澤棟的衣袖。
周萋畫發現,他的左手臂裡,竟然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澤棟表兄,你的胳膊……”(未完待續)
328 情難
面對周萋畫的驚愕,陳澤棟卻只是微微一笑,“沒了!”
他的笑容依舊淳樸,閃爍著眼睛,平靜地看著周萋畫,“畫兒妹妹,我,我來找你,其實是……是想讓你幫忙!”
“澤棟表兄,請說!”周萋畫回答,握在手裡的簪子順勢收回了袖袋,今日不適合讓他知道七公主嫁入的訊息。
“若是讓母親跟芸兒知道我少了一支胳膊,她們肯定難過,所以這幾天我會暫時住在軍部先不回家,等我想好怎麼跟她們說後,再回家,所以,勞煩四妹妹……”陳澤棟說道這時,微微一彎腰,呈施禮狀,“萬一芸兒問起來,還望四妹妹幫著隱瞞一二……”
“會的!”陳澤棟的臉平靜的讓周萋畫不忍直視。
於是她朝馬車方向看了一下,餘崖已經從車內下來,看樣子父親已經熟睡,咬了一下,喃語道:“你的胳膊?”
“哎,多虧了秦義士,若不是他,莫說一條胳膊,怕是我人……”陳澤棟眼神裡開始湧起感激,“哎!”
他再次長嘆一口氣。
“那後來,他……”周萋畫小心翼翼問道了秦簡的死,心難以控制的抽疼起來。
“不知道!”陳澤棟搖了搖頭,“宋將軍一直未歸,京城傳信,同意合議,周都護便想單槍匹馬前往,但軍中不可一日無將,周都護被秦義士攔住,而後,他便以宋將軍近衛的身份前往與匈奴談判!”
“熟料,這一去!他救回了宋將軍,換來了合議,人……卻再也回不來了!”陳澤棟聲音嘶啞起來。“宋將軍帶著他屍體回來時,已經渾身是血,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雲錚帶他回來的?那他一定見過秦簡的真實長相了?
周萋畫的耳朵開始嗡嗡作響,她知道此時她的精神已經支撐不住意識了,她用力拉一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