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秦簡微微一頓,朝周萋畫瞥了瞥嘴角,“你不也看過我的身體,實在不行掰開衣服,看看軀體嘛!”
“誰看過你身體!”周萋畫臉一紅,杏眼怒視,矢口否認。
周萋畫這一惱怒,秦簡卻哈哈大笑起來,“不是你?那指定是我做夢了,夢裡的娘子,可沒你這麼兇殘!”
周萋畫更加生氣,剛剛追出來心裡想問的話,也沒了說出來的衝動,她瞪了秦簡一眼,便要甩袖離開,“不與你這潑皮玩笑!”
秦簡看著馬下緩步移動的可人兒,看著她昂著頭,闊步從馬頭走到與自己並列,看著她錯過自己,而後經過馬尾,當週萋畫站到馬身後時,秦簡終於忍不住了。
他一躍下馬,對著周萋畫的身影追問道,“你追隨而來,不會真的只是為了咒我死吧?”
周萋畫停步,沉默片刻,背對秦簡說道:“自然不是,我是想問你……想問你,我與董少卿退婚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簡微微抬頭,“你覺得我有那麼大能耐,能干預到今上的決定嗎?”
你?你連黃英那麼貴重的藥材都可信手拈來,連周午煜見了你都得畢恭畢敬,一開口說要看個屍格,陳遠安就得屁滾尿流的去準備,還有什麼你不能做的!
周萋畫腹誹,冷哼一下,“這倒也是。沒有回報的事,你秦簡是不會做的!”
“你就是為了問這事才追來?”秦簡眉頭一挑,現出一絲躊躇,陰陽怪氣地說道:“看來,你與那董庸還真是兩情相悅戀戀不捨。今上如此棒打鴛鴦,看得人好生惋惜!”
周萋畫聽出秦簡的諷刺,賭氣道,“是啊,我感覺好難過啊!”她微微停頓一下,感覺到身後的男人沮喪轉身。連忙又繼續說道:“你與冬雪什麼關係!”
“你……”秦簡被周萋畫噎得幾乎要跨身上馬,卻聽周萋畫再丟擲一個問題,停下動作,不安回答:“我與冬雪反正不是你想得那種關係!”
他手拉動韁繩,一躍上馬。將馬掉頭,俯視著馬頭前的周萋畫,昂然說道:“你就安心做她的師父,若有招一日,你將她培養成能跟你一樣獨立斷案娘子,解了她心裡的疙瘩,我秦簡定然厚禮相待!”
“還說沒關係,沒關係。用得著你厚禮相待嘛!”周萋畫小聲嘟囔,卻立刻朗聲答道:“好,那我就等著你的厚禮!”
秦簡點頭。忽而心情大好,“還有其他要問的嗎?我可以不求回報的都回答你!”
“那個……”周萋畫吞吐一下,用力握了握拳頭,定了定決心,試探詢問,“你上次說的可是真的?”
上次說的秦簡豈會不記得。他非但記得上次,就是跟周萋畫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明明知道周萋畫問的是什麼,卻故意裝傻。“上次說的?哪句?”
秦簡的玩笑話,卻如劍一般刺穿了周萋畫的心,她默默心想,原來不過是隨口一說啊。
伊人視為諾言,郎君心卻如覆水。
“沒,沒事!”她沒有轉身,而是衝著前方空曠的街面,施禮,“秦義士請保重!”
語氣哀怨,絕情!
她起身佛禮,闊步而去。
此舉卻嚇壞秦簡,他鬆開韁繩,一躍下馬,闊步追上週萋畫,如山一樣的身軀擋住她的去路,“你是想問,若你在天涯海角,我是否會追你而去嗎?那我回答你,我會,真的會!”
周萋畫臉側到一邊,抵在秦簡胸口的腦袋,不敢動彈一下,三生兩世,她曾未感覺自己如此卑微,用甩袖離開,才能換得一個回答,她鄙視自己,恨不能如往常一般不顧不過,甩袖離開,卻又擔心如此一別,再無他日。
卑微至極,眼淚止不住的啦啦往下流,感覺自己就像只扭了脖子的斑鳩,形象全無,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抽搐半晌,周萋畫終於冷靜下來,她退後一步,與秦簡保持著距離,她不敢抬頭,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秦簡,我們再做個交易吧?”
孰料,秦簡卻跟看穿周萋畫心思一般,在她說完話之後,立刻堅決說道,“不!現在不可以!”
否定的回答,讓周萋畫猝然抬頭,她難以置信地瞪圓眼睛,“為什麼?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秦簡被面具遮擋下的眼眸突然泛淚,他深情看著周萋畫,默默點頭,“絕非我不願信守承諾,只是而今,你我命運均不是自已!”
“什麼命運不能自已!”周萋畫詫異追問。
秦簡長吁一口氣,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