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雖然很大,但能落腳放河燈的合適地方卻不多。周萋畫繞著池塘走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個春果肯定會選擇的位置,一出被假山擋住的洞穴。
假山剛巧能擋住視線,不宜被發現,而且那洞穴的位置。伸手就能觸碰到水面。
最讓周萋畫欣喜的是,那洞穴上面是一平坦的石頭,若是藏身在上面,既能聽到春果說話,也不擔心被她發現。
周萋畫打量一下,指著上面,問冬雪,“你能上去嗎?”
冬雪目測一下高度。又看看能助跑的有效距離,點了點頭,“可以!”
“那先把我弄上前。能做到嗎?”周萋畫打量著冬雪的體格,應該能跟自己搭個人牆。
冬雪一皺眉,四下瞅了瞅,找了一根看上去挺結實的木棍,在地上敲打了幾下,紮了個馬步。拍拍大腿,“好了。師父,你上吧!”
周萋畫倒也不含糊。一腳踩在冬雪大腿,一腳踩在肩膀上,隨著冬雪起身,她往上一用力,手搭在石頭沿上,一抬腿,便爬上了石頭。
在石頭上站穩後,周萋畫沒有立刻讓冬雪上來,而是把自己的手帕遞了出去,讓冬雪把手帕打溼,著實清理了一下石頭的鳥糞,這才讓冬雪上來。
周萋畫離開靜雅院時,就說自己會晚些回來,因此她們也不用擔心會有人找自己。
主僕倆盤腿坐在還微微發著熱的石頭上,有假山擋著她們看不到眼前的人,倒是能夠看到遠處那唯一通往花園的入口。
兩人就這樣坐在石頭上,靜靜地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冬雪盤腿坐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起來,“娘子,你若是想陪春果放河燈,告訴她就行,她還會不讓咱們來嗎?”
周萋畫淺笑,意味深長地看來一眼冬雪,不語。
一腔熱情就這樣被周萋畫一個眼神澆滅,冬雪瞬間感覺生活無趣,哀怨地嘆口氣,眼珠溜溜轉,又看到了周萋畫手上的花珀手鍊,於是又找話題說道:“師父,這是董少卿送你的嗎?真漂亮啊!”
周萋畫抬起手腕,將衣袖往上拉了一下,將花珀徹底露了出來,連日的佩戴,花珀吸收人體油脂越來越光亮,“真的漂亮嗎?我怎麼沒覺得?”
“嘻嘻,師父,那是因為你人美,再美的東西也比不過你!”冬雪甜言蜜語道。
冬雪的話依然沒有讓周萋畫提起興致,這讓冬雪再次有了挫敗感,她不甘心,繼續找話聊,“師父,兒送你的玉佩,你有戴著嗎?”
玉佩?周萋畫眼睛一亮,這個她不敢也不願提的話題,冬雪終於自己說出來了。
一看周萋畫眼睛閃出異樣,冬雪大喜,“就知道師父會喜歡的!”
“冬雪,這玉佩你是從哪得來的?”周萋畫按住自己的胸口,用微弱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話。
周萋畫的心虛,在冬雪聽來卻完全是另一回事,就見冬雪,一下子站起身來,“撲通”跪下,“徒兒說謊了,還請師父恕罪!”
“說謊了?”越要接近事情的真相,周萋畫反倒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起來,跟師父說說真話!”
冬雪抬頭,眼盯著周萋畫,見周萋畫確實沒在生氣,嗯了一聲,重新盤腿坐到周萋畫身旁,“師父,這玉佩不是我從小就隨身攜帶的,其實是師父您回侯府前一晚,從天上掉下來的!”
擔心周萋畫不相信,冬雪四指朝天,發誓,“我發誓,我沒有說謊,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那天晚上,我剛從玉娘房間裡出來,就唰得一道白色從我眼前飄過,我就感覺袖袋裡有異常,我就這麼一插啊,你猜怎麼著,這玉佩就莫名其妙出現在了裡面!”
冬雪比手畫腳地描述著她見到那玉佩時的畫面,“冬雪我向來不知道仔細,我看著玉佩精緻得很,放我這也沒什麼好放的,就送師父你表心意了!”
“師父,徒兒說得句句是真話,你可千萬別生徒弟的氣!”冬雪搖晃著周萋畫的胳膊,喃喃說道。
“嗯,師父相信你!”此時的周萋畫心裡,五味俱全,卻只能輕語說,卻不能有其他更多的表達,“那你可知道那道白色是什麼嗎?”
冬雪眼神忽然一沉,雖然沒看清,但她閉著眼睛猜,也能猜出來那個把玉佩扔下來的人是誰,但真的要告訴聖手娘子嗎?告訴她,師父會不會因此不會實心實意教我了。
冬雪思忖著,一狠心,道:“應該是個人吧!我也沒看清!”
話一出口,冬雪立刻後悔,她突然意識到,周萋畫故意說起這玉佩,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