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微微一怔,而後迅速明白什麼,“師父她。沒事吧?你們倆,沒事吧?”
這個問題。卻沒換來秦簡的回答。
秦簡的眼神空洞,迷離,直勾勾地看向前方陳氏的寢房。
“照顧好她!”良久之後,他終於再次開了口。瞥眼看一下冬雪,輕聲言語後,便一躍跳下回廊。而後不見了蹤影。
“喂,你們到底怎麼了?”冬雪單手撐住迴廊。一躍也跳下去,她伸手想拉住秦簡,但無奈秦簡的速度太過迅速,冬雪只能無奈地任由秦簡離去,“喂,你給我回來!”
她衝著空寂地天空喊道,卻無人回應。
冬雪落寞地爬上回廊,決定立刻進廂房看一下週萋畫,卻被春果再次一把抓住。
作為一名優秀的貼身侍婢,在知道冬雪的真實身份後,有必要奮不顧身地追查出,娘子意中人跟冬雪的真實關係,“你與他認識?是怎麼認識的?什麼關係!”
冬雪不語,抬手推動一下春果。
春果哪裡受得了冬雪的推搡,作勢就踉蹌幾步,倚在牆上,這才站穩。
卻見冬雪早已進了廂房,在關上廂房門的瞬間,她竟然探出頭來,衝春果說道,“我與師父有話要說,你守在這裡,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她的語氣一反常態的嚴肅,是一種命令的語氣。
春果微微一怔,吃了個啞巴虧,垂下頭默不作聲!
“師父!”冬雪輕輕踱步站到周萋畫身後,以往堅韌、利落的女子顯得頹廢衰老了許多,原本就嬌小的身體蜷縮在梳妝鏡前,瑟瑟發抖,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擁抱她一下。
冬雪上前幾步,一下子跪倒在周萋畫面前,抱住她的大腿,輕輕地搖晃一下,再次輕輕喚了一聲,“師父!”
周萋畫身體如被冰凍住一般,穿著白色粗布麻衣的她像一隻受傷的小鳥,蜷縮在一起,她的左手放在右手腕剛剛由秦簡親自為她戴上的花珀上,眼淚擎滿眼眶,剛剛秦簡跟冬雪的話,她都聽到了。
再次面對冬雪,尤其冬雪這般柔和地跟自己說話時,她竟不知道如何回應。
周萋畫不說話,冬雪也不敢再出聲響,她就這樣默默地半蹲在周萋畫的身下,直到良久之後,見周萋畫眼珠微微轉動一下,她這才大著膽子開了口。
“師父,方枕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是昨晚給夫人鋪床的侍婢不小心弄壞的!”對於周萋畫,冬雪向來都很是尊敬的,她聲音壓得很低,為表慎重,語速也放得很緩慢,“當時侯爺正處在氣頭上,侍婢擔心引火上身,看方針破損不嚴重,便沒有更換,沒想到一晚上,細小的破損,竟然能擴充套件到了整個枕頭!”
“我剛剛已經找同樣的方枕實驗過了,那婢子沒有說謊,小的破損會慢慢變大!”冬雪擎著頭,看著周萋畫。
周萋畫長長嘆口氣,哎,又一條線索斷了,輕輕喃語:“原來是個巧合啊!”
聽到周萋畫終於說話,冬雪如釋重負,她眼神垂落到周萋畫手腕上的花珀,繼續說道,“玉娘回憶說,花珀手鍊是夫人交給她重新穿線的,她穿好線交給夫人,夫人拿著手鍊離開時,巡夜人正好敲了二更的梆子!”
“玉娘想送夫人回房,卻被拒絕,玉娘於是站在自己房門口,看著夫人進了房間!”
冬雪微微一頓,“在師父昨晚喝的茶裡,餘崖驗出了蒙汗藥,不光師父喝的茶裡有。就連,外間舒蘭跟春果桌上的茶裡也有!但跟師父你不一樣的是,外間的蒙汗藥是直接下在茶壺裡的!”
“玉娘說,當時她見夫人自己到她房間,還特意責備過舒蘭不陪著夫人,夫人當時說,舒蘭是想跟一起的。只因距離太近。被她拒絕了……”冬雪抿著嘴,“但是,舒蘭姐姐說。昨晚她跟春果出去後,喝桌上的茶,很快就休息了,根本就沒聽到夫人!”
“我猜想。舒蘭跟春果當時都已經中了蒙汗藥!但是夫人為什麼要說謊呢……”冬雪往上微微挑了一下眼眸,“師父。你說,會不會是夫人她早就準備好……怕驚動你們,所以才……”
冬雪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假設會引起周萋畫怎樣的反應。因此聲音格外的小,小得幾乎她自己都聽不到,她把頭埋得很低。往上翻著眼睛看周萋畫,但讓她意外的是。周萋畫的情緒卻沒有太大的起伏。
只是用她說起案情時一向平穩的語氣道,“我沒有睡前喝水的習慣,喝水時也沒有特別的習慣,母親更沒有說任何暗示我喝水的話,就在茶水裡下藥,未免也太草率!”
周萋畫不認為,在茶水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