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五更是嚇了一大跳,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才好,這個人……這個站在我們面前的人,活脫就是當年的林子淵,連年紀也差不多,除了衣服打扮不同,簡直就是他!”
祁三講到這裡,不由自主喘著氣,向邊五望去,像是要徵求邊五的同意。邊五點著頭:“真是像極了,我當時一見他,就失聲道:‘原來你沒有死在炭窯裡!’那人呆了一呆,顯然不知道我在說甚麼,我也立即知道自己弄錯了,因為就算林子淵沒有死,也不會那麼年輕,所以我忙道:‘你願意用同大小的黃金來換我們那塊木炭?’這樣問了一句,總算將我第一句話,遮掩了過去!”
祁三接著道:“那人看來,倒很爽快,他道:‘我叫林伯駿,看到了你們的廣告,特地從南洋趕回來。我在南洋做生意,請問,我是不是可以看看那塊木炭?’這是一個相當合理的要求,我們當然不能拒絕,我向老五擺了擺手,老五上去,向四嬸要那塊木炭,我就陪著他,一起坐下來。”
祁三說到這裡,伸手在自己的臉上,重重撫摸了一下:“我和他談些客氣的話,我愈看他愈像是當年的林子淵,所以我忍不住問他,道:‘林先生府上是--’林伯駿道:‘我是江蘇句容縣人,小地方!’我當時就嚇了一跳:‘有一位林子淵先生--’他一聽,立時就站了起來:‘那是先父,祁先生認識先父?’”
祁三望著我和白素兩人苦笑:“兩位,我防不到他忽然會這樣問我,你們想一想,我該如何回答才好?”
我“嗯”地一聲:“這真是很為難,看來,這位林伯駿,並不知道他父親當年,是怎麼死的!”
祁三道:“是啊!雖然當年林子淵的死,我們不必負甚麼責任,但是這件事再提起來,實在不愉快,所以我只好支吾以對:‘是的,見過幾次!’林伯駿反倒嘆了一聲,道:‘先父過世的時候,我還很小,根本沒有印象!’”
白素道:“是啊,四叔從句容縣回來之後,不是說過林子淵的兒子還很小,他給了他們一筆錢麼?”
祁三道:“是的,不過,四叔當時在句容縣還做了些甚麼事,我們並不知道!”
我道:“這其中,有一條線索可以遵循,林伯駿曾來,要以黃金換這塊木炭,一定有他的理由,那決計不是巧合!”
祁三道:“是啊,我當時也是這樣想,我就曾問他,道:‘林先生,請怪我唐突,這塊木炭,要換同樣大小的黃金,你何以會有興趣?’我這樣一問,林伯駿也現出相當茫然的神情來,道:‘我也不知道!’”
我忍不住道:“這像話嗎?他怎會不知道?總有原因的!”
祁三道:“我當時也傻了一傻,他立刻解釋道:‘是家母吩咐我來的!’我一聽,就沒有再說甚麼,這時,老五也捧著那塊木炭進來了。”
邊五道:“我拿著木炭進來,看到三哥的神情很尷尬,我也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將木盒放在几上,開啟了盒子來,讓他看見那塊木炭。林伯駿一看,就‘啊’地一聲:‘那麼大!’他的神情變得很尷尬:‘我--不知道這東西--有那麼大--我只不過帶來了一百多兩金子--我現在也沒有那麼多金子!’我心中奇怪:‘你不知道木炭有多大?’他的回答更妙:‘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真是木炭!’”
邊五揮了揮手,略停了一停,才道:“這時,三哥碰了我一下:‘這位林先生,就是林子淵的令郎!’我‘啊’地叫了一聲:‘那你為甚麼會來見我們呢?’林伯駿道:‘家母叫我來的!’”
祁三苦笑了一下:“他回答的,還是那句話,我忍不住道:‘令堂難道沒有告訴你木炭有多大?’林伯駿搖著頭:‘沒有。這件事很怪,其中有很多關節,連我也不明白!’”
祁三攤了攤手:“一聽得他這樣講,我實在不能再問下去了,因為其中有很多關節,像他父親當年來找我們,死在秋字號炭窯裡,屍骨無存的種種經過,他要是不知道,我們很難說得出口。所以我只好道:‘真是有點不明白,這塊木炭,很對不起,一定要等大的黃金,才能換!’當時,他盯著那塊木炭,現出十分奇怪的神情來,想說甚麼,但是口唇掀動,卻沒有發出甚麼聲音來。”
邊五道:“由於事情由頭到尾,都怪不可言,我倒真希望他多說一點話,我們多少可以在他的話中瞭解到一些事實的真相。可是他又不說甚麼,只是站了起來:‘現在我知道需要多少黃金才行了!我的生意正在逐漸發展,我想我很快,就會有足夠的黃金,到那時候,我再來找你們!’他既然這樣說,我們當然只好由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