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雪傾涯一千年都未醒來,自己佔了他的魂,三魂七魄皆不在,又怎麼可能會醒來呢?阿嫤,在你心中,你要的,還是你的師傅吧。蕭流音不禁有些失控,體內的那團火止不住的亂竄,讓他此刻有些難受,那無法抑制的火焰在體內熊熊燃燒,幾乎要衝破身體。於此同時,蕭流音眉心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黑印,夷鳶一笑,他知道,那是魔印,只要魔印變成黑色,那麼,蕭流音就徹底成魔了。呵,他就是要看看,一向高高在上的流音尊者為了一個女人墮入魔道,然後為六界所誅殺的場景,而且……那個女人,自己早就用了攝魂術,她已經失去了神智,心中念得只是怎麼殺了蕭流音。不論蕭流音死在誰的手中,都是自己所希望的,而且,這攝魂術的解法就是蕭流音的死亡。多好啊,他們不是很相愛嗎?那就成全他們為對方去死,成全他們那噁心的愛情。以後這魔界,就是屬於自己的了,不,這還不夠,他還要更多,不單單是一個小小的魔界,那些仙人,更該死。蕭流音眉心的魔印越來越深,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然後雙目逐漸泛紅,正一點一點被魔氣所侵蝕。&ldo;流……流音。&rdo;白嫤用盡全力凝神,才稍稍恢復一些意識,看著此刻幾欲入魔的蕭流音,白嫤伸出手,然後撫上了他的臉,&ldo;流音,不要。&rdo;不要入魔。不要。聽見白嫤的聲音,蕭流音眼睛慢慢變成黑色,眉心的黑印逐漸褪去,低下頭,對上那雙眼睛,&ldo;阿嫤。&rdo;伸手覆上她貼著自己臉頰的手,然後溫柔一笑,就好像此刻兩人仍悠閒的住在芙蓉帳一般,&ldo;你放心,我不會的。&rdo;不能入魔,而且,他也不會。蕭流音俯身,然後輕輕在白嫤的額頭印下一個吻,&ldo;等我。&rdo;放下白嫤,蕭流音望向夷鳶,起身,一步一步朝著夷鳶走去,腹部的傷口仍在流血,殷紅的血液一直往地上滴著,蜿蜒成一條血路。怎麼會?夷鳶一驚,發現蕭流音此刻已經恢復正常,不再有入魔的跡象。可是,這不可能,魔宮魔氣甚至,而且蕭流音早已有入魔的跡象再加上如今的情緒波動,墮入魔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為何會是這樣?夷鳶一怒,然後周身狂風大作,四周的擺設盡毀,瞬間變成粉末,氣勢宏偉的內殿變得滿是瘡痍。蕭流音唸咒,喚出佩劍,那周身白光的劍似有靈性一般飛入蕭流音的手中,發著耀眼的光芒。狂風拂過,如潑墨般的髮絲飛揚,周圍產生一股強大的氣場,連空氣都彷彿凝結成了冰珠子。九頃決的最高層,他居然練成了。夷鳶難以置信,這九頃決,一念成魔,一念成神,那麼此刻……他突然睜大眼睛,發現蕭流音的眉心慢慢出現一個金黃的印記。那個是……神印!幾乎是一擊斃命,本是難有敵手的夷鳶到死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居然如此輕而易舉的被蕭流音殺死。不甘心的望著眼前這張他熟悉又痛恨的臉,他的出現,讓自己的命運遭受了毀滅性的的遭難。王位,尊敬,親情,一瞬間化為烏有。呵,自己精心策劃了這麼久,還是抵不過命運的一個玩笑,他註定輸給他,輸給雪傾涯的一抹魂魄。&ldo;蕭流音,我詛咒你,生生世世,無法與最愛的人相守。&rdo;那猙獰的面容開始慢慢消散,然後&ldo;轟&rdo;的一聲,化作了一堆碎片,散落在地,滴落處,冒著黑氣。蕭流音面無表情,看著那終於被自己誅殺的人,覺得心頭頓時輕鬆了,但是,一想到他死前的詛咒,心卻猛地跳了一下。轉身將榻上的人抱起,此刻白嫤已經昏厥,完全失去的意識。蕭流音低頭,然後親了親懷中人的額頭,&ldo;阿嫤,我們這就回去,永遠不再踏進魔界一步,好嗎?&rdo;沒有人回答他,但是蕭流音卻微笑著勾了勾唇,抱著白嫤,走出了魔宮。這個地獄般的地方,他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阿嫤,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我會……將你所希望的,統統實現。蕭流音知道,他能做到,只要他願意。芙蓉帳內雪傾涯躺在c黃上,那如出一轍的容顏讓蕭流音失神,一模一樣,包括穿著。只是,在白嫤的心中,還是不一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