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美溪那麼認真,週三少爺也表現的一連嚴肅認真:
“都殺了,就沒有然後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很多種辦法啊,很多個殺字。
週二少爺很高興,他伸手拍了拍週三少爺的肩膀,衝著張美溪說:
“看吧,這個就是上計,三弟也是這麼認為的啊。”
張美溪搖了搖頭,心裡也明白了。這是上計,但是她還很懷疑自己的能力。辦法總是多種多樣的,靈活運用才是最重要的,她站起來,將三國演義放到書架上。
“上計,等你們長大一些吧!我先去實驗室看看!”
張美溪轉身出去,寬大的白色實驗服掩蓋了個纖細的體型,只留下一個模糊了性別和年齡的背影,只代表著權威和專業。
她其實心底還是不夠自信,不認為自己有號令天下的能力。每一步都要謹慎。避免出現錯誤。給她在乎的人帶來災難。
……
張家的老太爺來到上海之後,張太太稍微收斂了一下她的愛好。天天出門跳舞,跟外男摟摟抱抱,張家大爺忍耐起來還算勉強。老太爺就完全不能忍了。
所以張太太改了出門逛街。看電影。聽戲,或者在家裡招待一下親戚們聊天。黃家有一個老親白家。
白太太帶著三個女兒拜訪張公館,豪氣的給張太太送了一份大禮。一張榻榻米!
榻榻米是用藺草編織而成,一年四季都鋪在地上供人坐或臥的一種傢俱。唐朝的時候很流行使用這種居家習慣,後來傳到了日本,成為日本人的專利。
張太太踩著小腳好奇的圍著榻榻米轉了一圈,伸出手去摸了一下,手感柔軟,花紋精美。她笑著說:
“真的是不錯的樣子,但是這怎麼好意思,可是無功不受祿!”
白太太用手帕子捂著嘴巴笑,顧盼生輝的樣子:
“六姑太太說的什麼話,都是老親,還要什麼功勞!
張太太擺手,笑納了這件禮物,不過是一件傢俱而已,她還的起。
白太太繼續和她扯家常:
“以後六姑太太在上海常住,我的幾個丫頭都是高興的,又多一個玩的地方。”
張太太打量了一眼白家三個小姐,臉上掛笑:
“常住什麼的,還說不準!”
相處的好自然會多來往,相處的不好就是普通的親戚,只在禮節該有的日子裡來往。黃家小一輩兒的小姐們,倒是跟白小姐們還算處的來。
白太太故意在臉上帶出一點遲疑和古怪的神色來:
“山東那邊不太平吧,要是六姑太太回去,我們這些做親戚的,也不放心!”
張太太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有什麼辦法,嫁雞隨雞。嫁了山東人,不回去又怎麼好!”
白太太繼續轉移話題:
“女人家,不做主的地方也多,我家那個,多少次要納妾的,都讓我要死要活的給拒了。到現在,真是好笑,竟然還有人勸我過繼一個男孩傳香火。我要那個幹什麼,我自己的親養女兒,自然是招婿更親近些。”
白家也只有三個女兒,沒有男丁,這和張家絕對是最親密的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話題。張太太立刻接話說:
“說的也是,你看人家英國,女子都是可以做女王的,繼承一點家業,又算是什麼!”她有一個簡單的思維,一些都是放眼國外的。
白太太也笑:
“要說這個英美日本的東西,就是好,我們家現在用著都習慣了,吃食上也精緻,看那天六姑太太賞臉,我們去石榴園吃日本菜。”
張太太的臉色立刻古怪起來,她擺手說:
“那個,再說吧。榻榻米真是不錯,我買了一塊地,等雨停了,就開始蓋房子。到時候也設計一個房間,專門做成放塔塔米的。”
白太太笑:
“這也是成的,到時候量好了尺寸,我再送一個合適的,倒不是我吹噓,這日本的傢俱商人,我們家很是有幾個相熟的,保證挨不了騙的。”
張太太又笑著應了,叫了聽差,到鴻運樓定了一桌子菜,在家裡招待白太太母女。鴻運樓在上海灘中餐高檔酒樓裡面是數的上號的,山珍海味做的好,家常小菜也做的精美。
白太太問:
“怎麼不見溪兒。”
張太太胡亂應付一句:
“閨女大了不由娘,她也是喜歡亂跑!”
一邊的白小姐插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