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兩得的。

聽張太太的說法，黃五舅舅家裡太多重視這火鑽。不太可能公開拿出來了。倒是讓張美溪帶了一絲微小的遺憾，太微小了，很快就恢復了平淡。

張太太看女兒面色平淡，嘆了一口氣評點說：

“你的喜好是古怪的。”

母女兩個安靜的吃著早飯。張太太忽然又說了一句：

“我們這幾天要搬去船上住。”

張太太是很喜歡國際飯店的。但是張家的老太爺已經搬去國際飯店住了。所以她就不太想去，她在鄉下窩了十幾年，自然是想在這自由的上海享受更多的自由生活。所以要搬到平安號輪船上去住，張老太爺風溼病不喜歡在海上待著。

張美溪直接點頭：

“恩。”

就不再多說話了，上海的港口都很安全，住在船上真是挺方便的，可以隨時保持和外界的聯絡，又不用擔心不受歡迎的客人突然造訪。

吃過了早飯，張美溪簡單收拾一下，就出發去平安科學院。依舊是週三少爺開車，天上一輪紅日才剛升起幾尺高。

杏子笑著說：

“太太又給了一盒首飾。”

就算是女兒不怎麼用到的東西，張太太也不想讓她缺了。

張美溪點頭：

“那你拿一些鑽石給太太做回禮吧，她用的到。”

杏子笑著點頭答應，又問：

“那大小姐晚上想到那裡住？”

張美溪的住處很多，桃花居，平安學校的辦公室，平安科學院的宿舍，臨時的張公館，甚至黃四舅舅公館裡，也一直給她保留了一個房間。雖然志趣不同，黃家舅舅是真的沒有虧待過這個外甥女。

張美溪想了想才說：

“我們也去船上住吧。”

正當妙齡的女兒如果總是夜不歸宿，張太太難免會疑心過問，如果每天住在一起，凡事倒是更好解釋支應過去。

週三少爺把車停在平安科學院的門口，一邊扶了張美溪下車，一邊說：

“我也去船上住。”

平安號輪船是幾百噸的水位，裝幾百人也沒有問題。張美溪點頭。

杏子和週二少爺把大小姐送去了辦公室，兩人又興致很高的去船上幫她佈置房間。

……

梅子雨連續了一個多月，今天是難得出了一個好天，太陽個頭很大，像個洋鐵臉盆。這樣的好天氣，一直喜歡瞎蹦躂的黃五舅媽卻呆在臥室不出門。

女傭敲門，給她帶了一份早飯，黃五舅媽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問：

“阿拉先生那？”

女傭回覆：

“一早就去隔壁了。”

黃五舅舅每天都是一早就去隔壁找他四哥，然後哥兒兩個就在上海灘裡到處花天酒地，做自在逍遙的中年花花公子，白相人。

黃五舅媽皺眉：

“四房了不得，總要多管閒事，她們過來，就說阿拉不在家，曉得乏？”

女傭們點頭答應了。

黃六小姐把她呆憨的大腦袋從臥室門口探了一下，被眼尖的黃五舅媽吆喝了一聲，只好磨蹭的邁開兩條腿進門，身後還跟著一串兒，她的兩個兄弟。

姐弟三個站在黃五舅媽的床前，結巴又十分迫切的提出他們的請求：

“我們要出去玩！”

黃五媽用手中的筷子挨個把姐弟三人的腦袋敲了一遍：

“誰都不許出去，上午都在家裡背書，午餐阿拉吃紅燒排骨。”

姐弟三人眼含熱淚的，被她拘束在了臥房，連二樓都不許下。

過了一個兩個小時，黃四舅媽搖了電話過來。在得到五房女傭說的“太太和小姐少爺都不在”回覆後。

黃家的兩個小姐居然還是堅持到五房來走了一趟，她們是有素養的，並沒有跑出二樓抓人，揭穿五房的謊言。

四房的黃小姐們坐在五房客廳的沙發上，跟五房的女傭拉家常，講述了昨天的去姑姑家拜訪的幸福流程。

中午吃的鴻運樓，鮑魚是兩頭的。個子真是大啊，我們姐妹竟然要合吃一隻才吃的完。晚上又去吃了金鼎軒，喝的新竹茶是十塊洋錢一壺的。聽著是太貴了吧？可是喝到嘴巴里，就覺得是真的值得了。

女傭們送走了黃小姐們，上樓去把這些話都給黃五舅媽回報了。

黃五舅媽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眼色血紅，她用手護住胸口說：

“兩餐飯才幾個錢，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