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為風影蓋上被子,便坐在了駕駛座上。
拿起馬鞭,揚手,想要揮動時,司晨看向懷王,定定地注視著。
許久以後,司晨嘴角微微揚起,對著懷王一笑,真心地說了一句謝謝。
懷王一愣,雙瞳睜大,等他回過神時,司晨已揚鞭,駕車而去。
馬車,漸漸引入黑暗中,四處,恢復回原本的寧靜。
一旁,懷王的貼身小廝穆寧詢問:“就這樣放他們走,可以嗎?”
懷王眯起眼睛,微微一笑,道:“無妨,畢竟,他帶著一個活死人,並走不了多遠。”遲早,會抓到的。
穆寧應了一聲“是”。
驀然,懷王又說:“穆寧,你叫人跟緊些,跟丟了,便不用回王府了。”
穆寧身子顫了一下,低下頭,又應了一聲“是”。
第五節
司晨單手拿著馬鞭,另一隻手緊緊地攥住手中的王爺令。
偶爾,回頭看一下後方,一雙修眉輕輕地皺起。
被跟蹤了,一直都知道……
輕輕嘆了一口氣,揚鞭駕車,翻過一座山,越過幾條河流,最終,在山腳下停住。
身後的人,沒能甩掉。
翻身進入馬車裡,輕輕抱住風影,司晨的腦海裡千迴百轉。
心裡鄙視了懷王一千遍,唾罵了人家一萬遍,卻還是有一絲的感激……若不是他的收留,早在宮門口,司晨與風影便會被捕獲吧。
想著想著,司晨低下頭,對著風影的額上印下一抹輕吻,雙瞳半眯,最後,闔上。
等司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灼熱的日光照亮大地,有些微的滾燙。
司晨掀開車簾,馬兒低頭吃著野草,當聽聞動靜,進食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開始吃了。
司晨下車,在四處採集一些藥草,攪拌攪拌,弄成墨綠色的液體,之後拌了拌泥土,輕輕地塗抹在臉上。
等一切就緒,司晨駕著馬車入了鄰城。
在城門口,一堆侍衛手拿著畫像對來人一一盤問,對比對比,最終放人走,而有少數幾人則被留下。
細看那些人,與司晨的眉宇間有些微的想象。
駕著馬車入城,侍衛拿著畫像與司晨對比對比,又有一位侍衛掀開車簾看向簾內人。
侍衛乙對侍衛甲並報,簾內人昏迷不醒,面色蒼白,似乎……受了傷。
侍衛甲沉吟,侍衛丙道:“聽說,那日劫獄的人受了重傷,上面下令,若是有二人同行,一位若是受了傷……便要特別留意吧?”
侍衛甲聞言,雙瞳眯起,細細地看了眼司晨,又看向手中的畫像。
看了半晌,侍衛甲道:“押走。”
司晨眨了眨眼,從容不迫地從懷中掏出王爺令,笑眯眯地說:“你們當真要押走本王?”
司晨那一句本王讓眾人愣了一下,當看清司晨手中的王爺令,便要跪下,司晨立即制止。
司晨說:“本王此次前來,並不想驚師動眾。”
眾人的身體詭異地停留在半跪不跪的姿態下。
司晨笑一笑,道:“本王可以走了吧?”
侍衛甲僵著臉,看著司晨的目光中依舊帶著那麼一絲的狐疑,半晌後,他道:“可,車內的人……似受了傷?”
“本王出城,沒想在路中遇到劫匪……隨身的侍童為本王捱了幾刀……你們,還要攔著本王入城尋醫嗎?”
“不敢不敢,不過,若是王爺要尋醫,不若讓屬下代您去。”
司晨嗤笑一聲,“你認為,你的面子要比本王大,比本王還能尋到名醫。”
“不,屬下並無此意。”
“那就不要多管閒事。”司晨冷哼一聲,把王爺令收回懷裡,心下卻依舊緊張。
上馬車,駕車,向城內駛去。
脊背發涼,直到現在為止,司晨依舊能感覺得到身後侍衛灼熱的注視。
心跳聲加速,撲通撲通的,宛若要順著喉嚨跳出心口。
看到一路口,司晨立馬拐入,遠離侍衛灼熱的目光。
等真正鬆了一口氣,司晨忽然感覺餓了。
掏了掏懷裡,有一文錢。
一文錢能做什麼?
一個包子需要三文錢,一個饅頭要二文錢,而半個饅頭需要一文錢……可,人家願意賣半個饅頭嗎?
司晨扁了扁嘴,有些委屈了。
這一輩子,司晨從未為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