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揮了揮手，僕人喚了一聲張大人，張大人回過神，神思有些恍惚地隨同僕人走出了廳堂。

心道：這年頭，是不是眾人都喜歡司晨那一張平凡的臉？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王爺……居然，均被同一張臉所迷惑……

張大人離開，司晨愣愣地看著懷王，雙手慢慢撫上懷王的面頰，嘴唇蠕動半晌後，他說：“您，是在開玩笑……開玩笑的吧？”

懷王冷冷一笑，一把推開司晨，道：“本王從不開玩笑。”

司晨嘴巴張成o字形，良久以後，他得出的結論是懷王看上他了。

懷王單手扶額，頭痛地說：“你那一張臉，如果不是做為本王的情人……想必，遲早會被人陷害……以後，你就好好兒地為本王工作吧。”

司晨良久以後，“哦”了一聲。

懷王自椅上起身，領著司晨去了書房，抽掉第三層書架，第二格右邊兒數第七本書，按下其中一凸起處。

書房震了震，之後，書架分成一半，向兩邊移動，石壁制的牆緩緩開啟。

這是一扇門。

懷王帶路，司晨跟在身後，走了進去。

石室裡以月明珠照亮，宛若白晝，裡面有幾個書架，一張辦公桌，一張貴妃椅。

桌面上，有著一沓沓的紙張，散亂成一團。

司晨腦海裡忽然就回憶起血影樓裡的爛賬，那裡，每月的支出收入，整理起來總會花掉司晨大半個時間，那一堆爛賬……是司晨永久的痛。

如今，那裡由懷王所打理，就是賺了錢，也是懷王的……

懷王邁步，向辦公桌移動，司晨的雙足定格在原地，怎麼也無法向前邁進一步。

懷王轉首，對司晨揮了揮手，讓他過去，司晨下意識地搖了搖首。

懷王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挺快樂，他道：“對於血影樓的管理，本王想你比誰都清楚……這裡是你離開後血影樓的支出與收入，你好好兒整理一下。”又指了指書架，道：“那裡有天網樓歷年以來的賬本，找個時間看看，以後……那裡的賬本就交給你來做了……嗯，還有風府底下的產業……你不會當真告訴本王，那裡，真只是一個空殼子？”懷王的眼瞳裡有著笑，可卻讓人感覺極為危險。

司晨腳步向後退了一下，他說：“不要，我不要……”

“嗯？你不要什麼？”懷王眯起眼睛。

“血影樓是您的，天網樓也是您的……賺的錢也是您的，為什麼賬本卻要我來做？您可以找別人！”

“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那些賬本均由你來做。還有，別真當本王是傻子。風府底下的產業雖屬於空殼子，可每月下旬均會有一筆可觀的收益進入賬本里……本王是否要問問，那是什麼？”

司晨抿抿嘴，不做聲。

懷王坐在唯一一張貴妃椅上翹起二郎腿，道：“你不說？沒關係，本王可以親自追查。不過，到時候想必你會更忙。”

司晨沉默，良久後，他抿抿嘴，才說：“風府名下的產業不是空殼子，賺錢，可賺的少……大部分金錢的來源來自於血影樓。曾經，我在血影樓名下開了挺多的店，包括青樓賭坊酒館，不過，血影樓的生意只在於暗殺，而名下的店裡所賺的錢會自動匯入風府的名下，由管家代為保管……我想，王爺已經知道了，那些錢，其實，早已入了國庫。”

“……是嗎？”懷王挑眉，沉默片刻後，他道：“本王倒是沒有發現血影樓名下還有店面？”

“……那個，是在建立江湖中的血影樓時……給血影樓裡的孩子們所留下的後路……殺手，並不是一輩子的事兒……那個時候，我拿著他們的賣身契，每一個店都入了他們的名下……以後，等時間到了，他們會是那間店的主人。”

“那麼，現在呢？”

“……現在，那筆錢才……會進入我的手中。”司晨低下頭，沒敢看懷王。

懷王輕笑出聲，道：“司晨，與本王做個約定吧。既然，你那麼珍惜血影樓裡的人……等時間到了，本王放那些人自由，也把那些店還給他們，可在那之前，店裡所有的收支你要作出一面好好的賬本，放入本王的名下。”

“……是。”

“偶爾，本王會檢查一下，若是發現你有貪汙，本王定不會輕饒……風影近日面色倒是挺不錯，不知什麼時候會醒……”

司晨暗地裡瞪了懷王一眼，有些不甘心地應了一聲。

懷王笑吟吟地自貴妃椅上起身，命司晨收拾好石室裡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