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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物囚衣的男子四肢被捆綁,雙瞳空茫地看著前方。

眼看著離午時越來越近,四處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幾位身著官服的人坐在高臺上的椅上,他們之間有一位面容儒雅,氣質溫和,眉宇間與懷王相似幾分的男子,他著著一襲明黃色雕著龍紋衣裳。

這人,非尊即貴。

這些人,冷冷地看著問斬臺上的司晨。

當快到午時時,有位侍衛給司晨遞了一碗酒。

司晨沒喝,他那一雙死寂的眼睛一瞬也不順地盯視著紫宸。

這時,有一位官員問:“司晨,你還有何心事未了?”

司晨眨了眨眼,然後,他笑,笑的挺諷刺,他說,他這一輩子,只有一件心事未了……

他說,他想,他想要一個吻,屬於……皇上的吻……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有人鄙視,有人厭惡,更有人覺得司晨噁心……

唾罵,傷害,嘲弄的話語不斷,然後,午時到了。

皇上面色一沉,他揮了下手,自竹筒裡抽出牌子扔於地面,之後,劊子手高舉起刀,狠狠地落下。

血撒了一地。

無數人闔上了雙眼。

紫宸抿了抿嘴,眼中一片淡然,宛若一潭死水,然後,他離開了。

在離紫宸不遠的地方,真正的司晨唇角輕揚,他笑,笑出了眼淚。

一身雪色錦衣的懷王輕抬起手,拭去司晨臉頰上的淚,笑問:“司晨,你可知什麼是放棄?”

司晨眨了眨眼,想把眼眶裡的淚水逼回去,沒想,流的越來越兇了。

司晨雙唇開啟,蠕動了片刻,他說,他不知道什麼是放棄,可是他知道,什麼是值,什麼是不值。

懷王一愣,瞳孔中多了一抹溫柔,他說:“你懂得,便好……”

司晨吸了吸鼻子,轉身,獨自一人走在街景上,漫無目的地行走。

秋雨緩緩下起,淅瀝瀝地落在人的身上。

慢慢地,雨水變大了,一滴一滴,宛若豆大的淚珠。

行人步伐匆匆,有些人手拿著油紙傘,有些人匆忙尋找避雨處,只有司晨,慢吞吞地行走……

懷王自懷王掏出銀子,買了一把油紙傘,為司晨遮雨。

司晨一愣,仰頭,看見傘,笑了笑,目光一撇,便見了一家酒館。

雙足不受控制地走進去,一樓雜亂無章,大部分均是躲雨之人。

司晨上了二樓床畔,開啟了窗子,風吹,把雨吹入了樓裡,吹在了司晨的面頰上。

懷王坐到了司晨的對面。

司晨跟小二點了兩壇的女兒紅,又要了兩樣下酒小菜。

很快,女兒紅上桌,司晨把女兒紅倒入碗中,仰頭灌下,澄澈的液體自他的唇角留下,讓本就溼透的衣裳更是染上一層酒液。

懷王說,你這不是在喝酒,你這是在灌酒。

司晨眉眼彎彎,他說,都一樣,無論如何都是進入腹中。

懷王皺起眉,沉默片刻,當司晨灌下了一罈的女兒紅,人已陷入半醉時,他說,酒入愁腸愁更愁。

司晨放下手中的酒罈,目光對上懷王的,眼中有著明快的笑意,以及……一絲的哀傷。他說:“你說,是不是愁到了一定的程度,我就會怕了呢?”

“……”懷王沉默。

司晨笑笑,“我想痛,很痛很痛……我曾聽人說,酒這種東西可以麻痺一個人,可並不能解決原本的事……酒醉過後,或許會更加的清晰……我要記得這種痛,更想讓這種痛加劇……只要痛到了極致,便能學會放棄…………”說著,他仰頭,又把一碗的女兒紅灌入腹中。